,“既然令漪也没说没事,误会一场,就算了吧。”
“都是一家人,还是要以和为贵。”说着,她给嬴濯使了个眼色,意谓让他也帮忙说几句。
嬴濯沉默,将脸转向一边,避开母亲的目光。
嬴澈原本一直在等她的反应,不想她竟连句反驳也没有就这样认命地妥协了,心间一时颇为不快。
她在害怕什么?今夜分明都找上门了,临了,还是不信他会给她公道?
“好啊。”他冷声开口,“既然误会一场,那走水一事,是孤误会宜宁了。”
微一停顿,他话锋陡转:“然她今夜目无尊长,当着我们的面胡言乱语、满口村话却不是孤误会了她,也一样该罚。从这个月开始,便不用去宫里上学了,好好在家闭门思过吧。”
什么?王兄竟然要禁她的足?
嬴菱瞬然急了:“王兄,凭什么啊,我又没说错什么!”
“你没说错什么?”嬴澈冷冷侧目,“当着你二哥的面,是要我把你方才那些话再重复一遍么?一个待字闺中的姑娘家,口口声声都奔着下三路去!这就是你学的书,明的理?”
嬴濯也叹息着道:“宜宁,你方才那些话,实在是很不应该。”
“我……”嬴菱急得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绞尽脑汁想着狡辩之语。嬴澈看在眼里,愈发失望:“她是个遗孀,她回来只是走投无路。宋祈舟死在漠北不是她的错,更没有什么招引灾祸之说。何况宋祈舟是为国而死,他的未亡人,你理应敬重,不该恶意揣测!”
“这就是你读的圣贤书?你学的道理?”
这一番话有如黄钟大吕,掷地有声。令漪心间瞬然一怔。
她飞快地抬眸看了他一眼,眼眸亮得好似白鹤掠水泛起的粼粼金光。不过转瞬,又垂下眸去。
心间有如江潮澎湃,久久不能平息。她有些呆愣地想,王兄怎会维护她呢?
他不是理应如嬴菱她们一样,认定她虚伪、做作、薄情寡义、不知廉耻,从而厌恶她的么?毕竟从小到大,她没少被他看见算计人,她也为此一贯有些怕他的。而今,他又怎会维护她……
嬴菱已然羞红了脸:“我,我不是……”
太妃试图说情:“小孩子家斗嘴罢了,宜宁就是嘴上不饶人,心里还是很亲近这孩子的……”
然嬴澈径直无视了这位嫡母:“现在就去祠堂里跪着,抄一遍《大诰》,什么时候明白自己错在哪,什么时候出来。”
《大诰》是当年太|祖皇后撰写的嬴氏子孙宗训,约有两万五千字。嬴菱想要反驳,却被夏芷柔拉住,她摇摇头,示意不可。
“至于裴……”他视线又落到令漪脸上,四目相对,她眼中凝滞的秋波微荡了一下,很快垂下眸去。
想起她方才被迫忍气吞声的落寞模样,嬴澈心尖好似又被烫了下。他微微皱眉:“沉烟馆已经不能住人了,你今晚就先随你母亲住,等明日,再搬去小桃坞。”
这话一出,众人皆愣。
王府地大,建筑布局分为三路,晋王独占东面,中路则是厅堂、大殿、祠堂以及园林,女眷与嬴濯的住所皆在西面。
而那小桃坞地处王府东北,其上遍植桃花,正在嬴澈的云开月明居之后。其间虽隔了大片的山石丛林,路也不通。可让她搬去小桃坞,庇护之意,已然不言而喻。
令漪受宠若惊,忙屈膝行礼:“令漪谢过王兄恩典。”
嬴菱脑中轰的一声,几乎不能置信。
王兄罚她也就罢了,他还,他还让裴令漪搬去小桃坞。
他分明就是在袒护裴令漪!
“为什么啊?”压抑了半夜的情绪终如山洪彻底爆发,她崩溃地哭喊道,“你为什么这么护着她啊?分明我才是你的妹妹,我才是!”
“把她带下去。”嬴澈烦躁说道。
侍卫已经围了过来,嬴濯也率先上前,要带妹妹下去。然嬴菱情绪激动地挣扎着,高声哭闹着:“我又究竟说错什么了?她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