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卷轴本来就是沈家兄弟各持半份。
“我没见过下半份卷轴,但我可以肯定,这上面的字对应的部分,不属于上半。”
顾云疆说:“看来我们该找启明确认了。”
闻映潮说:“继续在他的房子里看看吧,也许还有别的东西。”
话是这样说,沈墨书的家里实在冷清,偌大的独栋,却空得很,他的房间连床单都没铺,空有一张床。
他们翻找了几阵,有了镜子的前车之鉴,仔仔细细地看完每一处角落,却没别的东西了。
“他家还挺大。”
顾云疆看向窗外,那里不见日落,却能看见远方悬于观景台上方的电子计时器,底下挂了一只大钟。
“天色有点晚了。”
闻映潮说:“等一下。”
他走到沈墨书屋内空空如也的书架前,在底部摸了一把。
他们之前就翻过好几遍,还把书架挪开过,找不到特别之处。
因此顾云疆问:“我们还有所缺漏?”
闻映潮说:“没有。”
他只是忽然想到,之前他暂居沈墨书的房子时,沈墨书总喜欢把东西夹在磁贴里,贴在书架底下。
祭品需要严加看管,沈墨书平日里不住家中。
于是连简单的自由都不剩。
闻映潮转身:“走吧,再晚些,祭典要开始了。”
“去接启明。”
顾云疆失笑:“他厉害得很,哪需要我们接。”
屋子里的冷气在这一下午的寻找中散了个彻底,属于夏日的滚烫热意覆盖而来,两人离开时,顾云疆顺手关上了门,只余最后一抹残阳,才惊觉两人花了这样长的时间。
如果循环的发生真的是以时间为标准,那他们今日的时长所剩无几。
没有具体目标的情况下,不断地试错,纠错。
在结束之前找到正确的答案。
下午六点,没了沈墨书逃跑的意外因素,祭典准时开始。闻映潮与顾云疆抵达的时候,舞台已然拉开帷幕,抬头看去,观景处也站满了人。
在上一个循环里,原本闻映潮所在的位置被几个陌生游客占据,一时半会找不到新的观景位。
闻映潮一直仰头看,在攒动的人头中找了一圈又一圈。
没看见那个拦他的神秘人。
但闻映潮可以确定,那个人就在观景处。
伺机而动。
这种情况下,从遍布的意识网里找出一个指定的人太难。
他不了解神秘人,也不知对方的身份,只要他对方摘了面具、换了衣服,闻映潮就不可能像认出顾云疆那样,立马认出神秘人。
神秘人的目标会是谁?
这个答案非常模糊。
“别看了,”顾云疆清楚闻映潮在找什么,“那家伙不会轻易现身,既然如此,就把他引出来。”
台上唱着和上一回循环一模一样的歌曲。
两人掐着时间,来到用以献祭的湖边,在献祭之前,这里作为知名打卡点,不少旅客在此处拍照,等演出过了中场,安保人员就会开始驱人。
湖面放满了花灯,这种简陋的构造不宜装电,中心燃着复古款的香薰蜡烛。
水流并不平静,灯慢慢漂到湖的中央,聚集在一起,华美又璀璨。
月亮倒映在水中。
“曾经,月蚀之源就在这片湖底,”顾云疆说,“也可以解释,为什么被投入水中的祭品会遭遇月蚀。”
“执灵就是它的养料,它积攒到一定程度,会通过这片湖,通过它倒映出的月亮,传递给万物。”
蔷薇墓土的仪式不能让人将月蚀完全吸收,反而使其积累的能量越来越多,最终无可挽回。
闻映潮看着湖面:“我知道。”
他问:“要放灯吗?”
顾云疆:“你想放?”
闻映潮直白:“嗯,我想,还想许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