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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哭不闹的时候。好像他即将面对的不是死亡的痛苦,而是一次结果无足轻重的期中考试。

他冒出了一个荒谬的想法:“你真的是墨书吗?”

挺好笑的。

沈墨书直接道:“九岁那年,你被选中成为新娘,我拿走了通知表,当天在你的杯中,给你加了安眠药,代替你成为了牺牲品。”

执灵者生来对自己的能力有所感知,有所了解,正如身体的一部分,能够肆意掌控。

沈墨书从很小的时候就知道自己不会死。

在把这个能力与母亲分享的时候,母亲很严肃地告诉他,他的能力不要与任何人讲。

那时候他还不明白,不死不是一件好事吗?

母亲的语气太坚定,沈墨书懵懵懂懂地点头。

没两年,母亲就出了意外,撒手人寰。

葬礼那天,沈墨书第一次体会到了死亡的恐怖。

他害怕亲人的离去。

于是他为了哥哥,主动暴露。

从此长久而经年不消的苦难,就全数落到他一个人身上了。

这件事只有沈墨书一个人知道。

沈墨书说:“七岁的时候,你在葬礼上,说永远都不会离开我——你还怀疑我的真假吗?”

“就算我是假的,顶包新娘,我能有什么好处?”

“人人期待祭典,人人恐惧成为祭品。不会有人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

沈冥道:“看来你很后悔,当年不应该替我,应该让我死。”

沈墨书说:“不,我没有后悔过。”

“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依然会那样做。”

他回过头,笑靥如花:“也依然厌恶着你们所有人。”

他站起来,拍拍衣服上的粉尘,沈墨书的个头比沈冥要低一些,他搭住对方的肩膀,手腕上的铐子自动滑落。

掉在地上,发出脆响。

“不陪你们玩了。”他说。

沈冥睁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沈墨书手中刺进他脉中的安眠针。

是什么时候……

“沈冥,”沈墨书叫他的名字,“别因为我去努力了。”

“你肯反抗,变得强大的时候,可太迟了。已经造成的遗憾和伤害,早就无法挽回。”

“毁了你,也毁了我。”

沈墨书把沈冥轻轻放到地上,走向礼堂的后窗,那里有许多往来的人,都是在准备祭典的工作人员。

外面也有全方位监控,若是他就这样跑掉,定然引起察觉。

虽说此处是幻境,沈墨书也早不复当年,但他不确定自己会有以寡敌众的能力。

一人来抱他一只胳膊都够呛。

礼堂内部也有摄像头,无法待太久,手铐上装了生命监测装置,在他解开铐子的那一刻起,就已经被高位者察觉。

留给他的时间太短。

就在沈墨书冷静思考着逃离路线时,他身后的门被不轻不重地叩响两下。

这么快就来了?

沈墨书一个激灵,猛地扭头,攥紧了从化妆台上顺来的剪刀。

不,不对劲。

如果是他想的那些人,早就冲进来了,他们有钥匙,不会装模作样地敲门。

“开门,我知道你在里面,”外头的人又叩两下,“启明,是我。”

闻映潮的声音。

掌控意识的执灵者,若想混入内部,倒非难事。

只是……他们竟然来找他了。

沈墨书贴在门前,手捏在内部栓上,对暗号:“一个人走错了路,但他不及时止损,选择继续走下去。走到南桥,才肯回头,为什么?”

闻映潮:……

有病啊。

害他莫名其妙笑了一下。

“因为不撞南墙(桥)不回头。”

沈墨书给他开门:“你怎么来了?”

他还穿着那身红色拖地长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