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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牺牲者埋葬。

徐晓然从宿舍楼中走出来,她的白裙子不再整洁干净,上面染着大片大片的褐斑,呈喷溅状遍布,已经干涸,不再新鲜。

宿舍唯一一把伞被贾稔拿走,她不敢去淋掺了月蚀的雨,在终端上发信息,让别人来接。

须臾。

不远处,身着红裙的少女撑着一把破破的小花伞,往这个方向来。徐晓然仰起脸,看见二重世界苍白脆弱的面庞,目光无助,她半蹲下身,将伞打在徐晓然的头顶。

“徐殊死了,”二重世界说,“我替她来接你。”

她的胳膊上布满伤痕。像被淬过火的刀子生生割开,滚烫,皮肉溃烂。

徐晓然走到伞下,声音又嫩又软,吐出的话语却不近人情:“废物。”

二重世界不喜欢被一个衍生物教训,她抿了抿唇,提醒:“注意你的措辞。”

“我说错了吗?”徐晓然说,“我讨厌你。”

“你不会还不知道吧,宴馨乔也讨厌你。”

她举高手,掐了一把二重世界胳膊上的伤口,微笑地欣赏着二重世界因疼痛而扭曲的表情。

“她掺和你的规则,她用规则约束你,他们违反规则的代价,一一应验在你身上。”

她开始数二重世界身上的伤:“这一道,是闻映潮狼人自爆。”

“然后这一道,是芙夏杀害徐殊。”

“是女巫自毒未死。”

“是预言家弃权。”

“是我杀了芜司和莱砂。”

徐晓然在二重世界的腰间戳了一下,那里无伤。

她判下预言:“这是留给死去的贾稔的伤。”

“今晚必须失去四个人。”

她说:“猎人应该开枪,她会按照芙夏的意思,带走贾稔。”

二重世界抓住徐晓然不安分的手:“够了。”

徐晓然当然不肯停:“原本你通过命运灾眼,看到第三天的结局是什么?”

二重世界抿唇不语。

即使被这般讽刺,心中有再多不快,二重世界依然尽职尽责地打伞,就算自己被雨水沾染,也没让徐晓然淋到一星半点。

因为是宴馨乔交付给她的任务。

哪怕她一直都清楚。

宴馨乔讨厌她。

她在构造游戏时,曾借用了芙夏衍生物的命运灾眼。

原本的故事。

女巫用毒药带走了狼美人,狼美人魅惑带走预言家,女巫因被丘比特牵连,同样死在这个夜晚。

狼人投票刀了猎人。

猎人第二日开枪,带走丘比特。

神的世界翻覆了。

可惜,衍生物终究无法发挥命运灾眼的全部能力,哪怕二重世界给了她健全的身体,以及完整的记忆。

芙夏没有看到变数。

沈墨书拉闻映潮与顾云疆入局,充当狼美人和预言家的角色。

宴馨乔随之而来,修改她世界的法则,对她加以约束。

芙夏用命运灾眼扭转了结局。

他们违抗法则,被改写的因果,全部反噬到了她的身上。

她自以为是替宴馨乔找回公道,她咎由自取。

哪怕在冰海,也是这样。

她被人偶游戏侵入,束缚,无法自控。她对宴馨乔的印象,似乎永远停留在那个最灿烂的十四岁。

最痛苦、折磨、不堪一击的十四岁。

年少总以为自己坚强,不屈,能抗得过世间的恶意。

再见面时,宴馨乔已经成为一个以万物为乐的掌控者。

二重世界将徐晓然送到公共实训中心的楼底,芙夏站在门口,静静地听着外面哗啦哗啦的雨,溅起泥点。

无视迎面而来的二人。

徐晓然主动打招呼:“芙夏,你好呀。”

芙夏:“不好。”

二重世界的任务只是把徐晓然送到,不准备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