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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你解決掉再去找悠吧。”

“……哇哦。”

伏黑甚爾甚爾哼笑一聲,從肩膀上的咒靈口中拔出自己的咒具,低沉的男聲因為輕笑而顫動着,略帶沙啞。

“那麽,第二回合開始。”

……五條家的小鬼。

薨星宮內。

“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你們每一個人都要問「為什麽」,”

“我才想要問為什麽呢。”

為什麽被選中的倒黴家夥是自己?

為什麽要強迫他去傷害、去殺死關心在意的自己的人?

為什麽他不能回家?

那個狗屎神明給出自己的答案。

居然只是因為自己無聊,為了打發時間而已。

——多麽不負責任、令人作嘔的存在啊。

一之濑悠馬看了眼手中的已經斷了弦的長弓,攥緊滿是鮮血拳頭,從鼻腔裏哼出一聲嘲諷般的冷笑。

他像是抛下一件已經失去價值的廢物,随意得将那把弓扔到一旁,發出當啷一聲。

從最開始的猜想之中,他便料到了這種可能性。

說起來,這一周目開始,自己似乎從來沒留意過他們的信任值啊;就連到現在,他都沒有點開看過悟和傑對自己的信賴值變化。

是出于內疚,還是罪惡感?

或許是恐懼于看到明明被自己背叛,卻依然對自己保持着絕對信任的友人,會讓自己的內心更加收到責備吧。

就像當初看到中也的信任值一樣,不聽不管,試圖逃避。

雖然手中已經沒有了武器,一之濑悠馬的表情一點也不慌張,冷靜之中,卻是不甘心。

——這份不甘心,卻不是針對于面前戳破自己僞裝的夏油傑。

他在看什麽?

那裏什麽都沒有不是嗎?

夏油傑迷茫又疑惑地想着。但對方的眸子的确又仿佛在注視什麽東西。

此時此刻,一之濑悠馬的眼中已經沒了夏油傑或者一旁的天內理子,只是單純又固執地瞪向半空中的浮塵。

從地底升起的亮光,将空氣中的浮塵照亮,像是揚起的星沙,若隐若現。明明是一堆沒有生命的無機體,在一之濑悠馬眼中,像是被什麽不知名的存在附屬了意志。

“吶,傑。”

一之濑悠馬忽然收回了視線,扭頭盯着不遠處的夏油傑。

兩雙同樣變得漆黑的眼睛終于撞上,倒映着彼此的表情;陌生的,仿佛從前他們之間的友情根本不存在一般。

——不,這只是在旁人看起來是這樣而已。

“如果說這個世界,根本不是真實存在的話,你會怎麽辦?”

“……哈?”

夏油傑臉上露出的錯愕,讓一之濑悠馬垂下了眼睛,語氣變得平靜。

“啊……這個問題對傑來說,應該沒有任何意義吧。因為你就是這個世界的人。”

“但是,我不一樣。我從來都不屬于這裏,所以這裏的一切對我而言都是虛假的。”

“我該回到自己原本的地方啊。”

“等一下、悠,你想說什麽?”

一之濑悠馬的眼神暗了暗,随後淡淡地開口,說道,

“——對我而言,這裏只是一場游戲啊,傑。”

【哈……反正警告對你而言,也沒有意義了,不是嗎?】

“還記得我們三個一起玩得那款冒險游戲嗎?打怪、升級、結識好友、做任務、完成成就、通關主線……這個世界對我而言,也是一樣。”

“只是游戲啊。”

咚、咚咚。

心髒像是猛地被一只看不見的手攥緊,緊接着,一種說不出的漲痛,從連接着脊髓的腦幹升起,瘋狂翻動着什麽。

夏油傑本能地擡手摁住了太陽穴,試圖制止腦袋的刺痛。

然而,像是被人強行用拳頭砸開了上鎖的箱子;曾經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