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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耐心地等待兔子掉入自己的網兜中。

可如今,壓制在心中的情緒讓他有些不耐煩了,捕獵的動作也變得粗暴起來。

幹脆在兔子身邊放下捕獸夾好了。

就算被捕獸夾夾斷脖頸,皮毛沾滿鮮血,不夠完整也無所謂了。

他看着那張熟悉的臉,手不由自主地朝着對方的脖頸伸去。

馬上就能抓住了……

“傑。”

五條悟的聲音将夏油傑從那堆負面情緒中抽離出來。他的手一頓,随後重新收回口袋。

身邊的白發友人原本慵懶的表情消失,蒼藍色的眸子帶着警告的冷意盯着自己,甚至準備用上「無下限」術式。

「——你對悠要幹什麽?」

夏油傑閉上眼睛,緩緩地吐出一口濁氣。

……不。那是最後的選擇,希望還是不要發展到那種情況比較好。

“……抱歉。”

見摯友似乎恢複了理智,五條悟抿了抿唇,收斂起身上的「無下限」,站起身。

“走吧走吧,這家夥睡得跟小豬似的,再怎麽盯也不會醒的。”

兩個少年零碎的腳步聲逐漸遠離了床邊,順手關掉了燈。随着嘎吱一聲輕響,木門被關上,房間又重歸了寂靜。

床上,黑發少年慢慢睜開了眼睛。

一之濑悠馬翻了個身,望向房間的天花板。

只有察覺到危險才會醒過來……剛剛是傑和悟來過了吧。

大概是為了明天的任務。

周圍好安靜,明明都要入夏了,卻聽不到任何蟲子的鳴叫;窗外連月亮都消失了,看不見一顆星星,夜空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

像是被關在一具棺材裏,厚重的木板蓋在自己的面前,鐵質釘子被人用榔頭狠狠地敲入木板,将他釘死在狹小的長方形空間內,感受着周圍的空氣越來越稀薄,大腦因為缺氧而腫脹,頭暈眼花。

一之濑悠馬卻感到麻木。

他聽見自己的心髒緩慢地跳動着,一下又一下,自己好像還活着;

但自己心跳的聲音是真的嗎?還是神明為了讓他繼續表演而僞裝出的假象呢?

感覺和心情仿佛從他的靈魂之中脫離。

他坐起身,坐在床上背靠牆壁,手臂環抱住自己的腿,縮成一個小小的團子。

一之濑悠馬偏過腦袋,看向房間內那個黑暗的角落——那裏放着自己的武器——他原本的那把咒具長弓,在戰鬥中被咬碎到無法修複,不得不重新換一把新的。

——這把新的咒具,是高專的大家送給自己出院的禮物。

真是嘲諷啊。

一之濑悠馬勾起唇角,自我嘲笑道。

黑暗之中,他抱着自己的腿,慢慢地将腦袋埋入膝蓋之中。

後背的水泥牆冰冷,寒意透過薄薄的裏襯,傳入皮膚,再沿着脊髓一路向上。

腦袋也随着後背的寒意變得冷靜。

如同墨汁般漆黑的眸子沒有閉上,冷冷地凝視着自己懷抱中的黑暗與虛空。

……無所謂。

反正馬上就要結束,一切的一切塵埃落地之後,他就能夠回家了。

想到這裏,一之濑悠馬稍稍松懈了下來,原本緊繃的臉也重新歸于緩和。

漆黑濃稠的夜色,最終還是籠罩了一切。

“……大概就是這樣了。”

觀衆席上,一個穿着黑色緊身衣的男人正翹着二郎腿,看着賽馬場的比賽。男人嘴角帶疤,身材極好,精壯的身子肌肉結實,和那種在健身房用器材鍛煉出來的肌肉又有所不同,那種一種久經戰鬥磨砺出來的,充滿危險感的氣場。

伏黑甚爾打了個哈欠,懶洋洋地擺了擺手,示意自己明白,對方可以滾蛋了。

然而孔時雨并沒有離開的跡象。

伏黑甚爾挑了挑眉,示意對方有什麽話趕緊說,別打擾他看比賽。

“有一位比較特別的客人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