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下,却根本寻不见解衣之处。
方才那个“怜香惜玉”的男人也没了耐性,顺手便将萧月音腕上腿上的束缚解开,对其他正在磨刀霍霍的几人道:
“这妮子反正也跑不了了,解了也好,咱们几个慢慢弄。”
前一个大汉已经被这嫁衣搅得心烦,准备直接用刀将衣服割开,一摸腰间发现进来时挂在了门口,便转身去拿。
可还没走到,外面却传来一阵勒马嘶鸣,紧接着便是骚乱鼎沸之声。
“妈.的怎么回事!”大汉被搅了好事,鬼火正旺,掀开大帐的门帘,伸脖出去,就往外狂吼,“二王子正快.活着呢,哪个不长眼的,在这里坏他好事——”
可尾音未断,这留在帐子里的身子,却因为惯力直直向前倒去。
正欲作乱的几人齐齐一看,只见方才还凶神恶煞的大汉,眨眼之间,竟然只剩下一副身子,项上人头不翼而飞!
与此同时,一个同样一身红火的男人掀开了门帘,如高山一般,堵住了所有人的生路。
萧月音眼前的水雾瞬间消散——
是裴彦苏!他,他竟然还活着!
“所以说,缘分这件事,可能在一早的时候,便已经注定了。”话语的空挡,金胜敏主动开口,一身凤冠霞帔的她将视线扫过主桌上的众人,方才笑着,对宋润升身旁的萧月音道:
“我父王隔了这么多年,都仍然记得当初与公主相见的种种细节。今日难得如此高兴,若公主不亲自为我父王斟一杯酒敬他,即使父王不说什么,就连我,也不会放过公主呢。”
恰在此时,有年长的内侍端了托盘,上置一樽清酒,两个小酒杯,走到了萧月音的身后。
萧月音一看那熟悉的鎏金酒壶,心下了然。
原来他们费尽心思把她留到今日,是在这里等着她呢。
71.
萧月音迟疑之时,金胜春见此情状,早已头皮发麻。
因为他们倚仗着朴氏的势力与宋氏一族缠斗,这场计划许久的同日嫁娶的大婚盛典,本就是一场巨大的阴谋。
国王自几年前身体便不大好了,时常称病不朝,宋氏一族的翘楚宋润升又早早当上了中书令,借机把持了许多朝政大事。而借着大婚盛典的机会,国王即使久病不愈,也定会出面,这个大宴群臣之时,也正是金胜春兄妹与朴正运下手的绝佳时机。
这东西不是旁的,正是当初与朴正运谋事时,他亲笔手书的谕旨!
东宫太子只能书手令,没有谕旨的权力,而这封大大逾制的谕旨,恰恰是朴正运防止他事成之后过河拆桥,逼他亲笔所写,内容全是他以国王的口吻,对朴氏一族的破格恩封。
金胜春眼看着布帛上的谕旨,豆大的冷汗如雨而下,瞬间将他身上华贵无比的大婚礼服彻底打湿。
陆子苏的拇指上戴了一枚玉扳指。
抚她嘴角的时候,玉扳指的边缘,微微触到了她柔嫩的下颌。
冰凉彻骨,坚实硬朗。
他的拇指皮肤粗粝,明明生了老茧,触感却是暖的。
萧月音在那一刻凝滞,长长的、卷翘而浅色的睫毛颤了颤。
除了梦里的那个禽兽裴彦苏,从没有哪个男人,这样亲密对过她。
嘴角留有余温,她不自觉伸了手,用细长的指尖覆住,像是要让它保留久一点而已。
可那始作俑者的眼神,分明比他的玉扳指还要冰凉。
他在犹疑在试探,故作亲密?
这样的环境下,她除了硬着头皮继续圆谎,又能怎么办?
她连哪怕一碟点心、一口茶的餐费,都负担不起。
“萧府大小姐……”她艰难回答着他刚刚的疑问,“她,她还教过我下棋。”
思来想去,下棋这件事最简单,应该不容易露出马脚。
“她真是个好老师。”
陆子苏偏了头,不再追问,他看起来似乎并不喜欢棋。
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