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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不出强硬的手段、更无法离开。

于是两方僵持不下,一时间谁也说服不了谁。

电光才碾过土地, 空气里有股硝石味, 混合着若有若无的血腥气,让殷不染拧眉。

最重要的是,宁若缺还在犹豫, 捏着她的手就没放松过。

殷不染轻叹, 朝着晏辞看去:“前辈,需要我为你治疗吗?”

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在方才的打斗中尘簌音一次都没还过手。然而堕仙纹的出现本身就是对神魂的损耗。

殷不染很擅长治疗这类伤。

晏辞摇头,满不在乎道:“比起这个,你还是想想怎么劝动这俩一根筋的家伙吧。”

“一根筋”的宁若缺:“……”

她几度欲言又止,试图替自己的犹豫解释。

“我还担心——”

话音未完,尘簌音接道:“大战来临,如不尽快压制饕餮, 我们会损伤惨重。”

这损失的不止于灵石、法器,或者别的什么死物,而是活生生的人命。

不仅仅会波及到殷不染、楚煊,还有许许多多的普通人。

显然,尘簌音又一次猜中了宁若缺的想法,又或者在某方面,她俩本就是同类人。

楚煊听得着急,捋了把袖子,又想与尘簌音辩论。

可殷不染忽地扯住她衣角,神情平静,一双眸子澄明如秋水。

“我有疑,神女可否为我解惑?”

尘簌音颔首:“请讲。”

就听殷不染轻声问:“救人无数的医者和以杀止杀的剑修,牺牲谁能拯救更多的人?”

尘簌音眼中出现了一丝怔愣。

不等她开口,殷不染又问:“如果是凡人和修士呢,又该如何选择?”

神女静默不语,当真开始衡量起来。

许是这问题太过没头没尾,直到半晌后,她也依然保持着沉默。

见状,殷不染扯了扯嘴角,似是自嘲:“呵,只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假设罢了,神女不必多想。”

明眼人都能看出,殷不染就是在阴阳怪气。

若非顾忌对方的身份,怕不是得当场炸毛。

一个没有意义的假设都能让尘簌音迟疑,可放到宁若缺身上,她却选得毫不犹豫。

如何能不怨?

殷不染深吸一口气:“牺牲是最简单的事。就像妖族进攻前,总会先让低阶妖兽做肉盾。”

“……但人并非没有心智的妖兽,”她抬眸,少见地严肃:“人的性命不该被如此衡量,也不应有理所当然的牺牲。”

“对于神明亦然。”

句句掷地有声,像是黑夜里的火星,在宁若缺心上燎了一下。

“殷不染……”

宁若缺傻不愣登地盯着殷不染瞧,突然就很想抱一抱她。

她当然没忘记自己的处境,便只捏紧殷不染的手,看向尘簌音。

“前辈,我——”

虚空骤然扭曲,灵气涌动,如水波荡漾。

宁若缺下意识地警惕起来,剑未出鞘,先闻其音。

“等、等等!”

伴随着清脆的女声,一个人影从虚空中滚落。

在地上踉跄几步后,来人掀开自己的兜帽,露出张苍白的面容。

几缕白发乱七八糟地粘在她脸颊上,似乎赶了很匆忙的路。

楚煊惊呼:“明月!”

司明月用衣袖胡乱蹭了把脸,本来就带着血丝的眼睛更红了。

她一反常态,谁也没看,反而大步流星地走到最前面,像是准备用法杖干架敲头。

楚煊甚至都来不及拉住她。

尘簌音顿了顿,轻启唇道:“你并没有告诉她们,那个你所演算出的未来,为什么?”

听起来像指责,可她语调温柔,更像是长辈对家里后辈的无奈纵容。

司明月缩了缩肩。

楚煊这才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