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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她到现在为止都还在骗你。你们根本就没那么亲密。
风拍打上窗沿,如同絮絮呓语。
于是宁若缺又想起殷不染讨厌的泥泞与血污,想起她挑剔的吃穿用度。
殷不染真的喜欢自己吗?
可也是那一刹那,她想起面前人无数次跌跌撞撞朝自己追来的场景。
青丝白头,离恨难收。
整个人被两种想法来回拉扯,这种滋味并不好受。
宁若缺沉默地走到殷不染面前,闷闷地问:“我们俩以前,是这样相处的?”
“对,”殷不染矜持地扬了扬下巴:“你每晚都要与我缠绵。”
然而她的手却伸上来,一把攥掉宁若缺披着的外衫,揪住了一截衣摆。
外衫落地,宁若缺瞬间被憋得小脸通红。
天地可鉴,她俩从前明明只牵了牵手!
到头来这人却还好意思说什么“该做的都做了”、“每晚缠绵”这种话。
真真是太可恶了!
宁若缺低头猛灌凉茶。
被殷不染这么一戏弄,方才的纠结和低落一扫而空,满心满眼都是找殷不染讨个说法。
殷不染就见剑修耳根通红,像被人“污了清白”一样咬着唇,又可怜又好笑。
一个没忍住,她甚至轻轻笑出了声。
宁若缺顿时眯起眼睛,咬牙切齿地问:“殷不染。”
“你有没有对我说过,要我去拦下妖神这种话?”
她与妖神同归于尽是出于自愿,可若这是殷不染的要求……
她还是会难过的。
四周突然无比安静,宁若缺垂下眼眸,等一个答案。
几息后,殷不染敛了笑意,皱眉道:“没有,我可以发心魔誓。”
她回答得毫不犹豫,到底是让宁若缺悬着的心稍稍放下,人也松了口气。
看来方才的异常都是自己脑子坏掉了,和殷不染没关系。
她就说,殷不染怎么可能会害自己!
见宁若缺行为如此异常,殷不染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不紧不慢地开口:“你果然想起来了。”
宁若缺乖乖回答道:“嗯,但好像出了点问题。”
她坐到榻边,虽然那种烦躁的情绪依然存在,却能心平气和地面对殷不染了。
自己可能又被塞了些奇怪的记忆,需要跟殷不染核对一下。
殷不染歪头:“你不问我为什么会骗你?”
宁若缺迟疑了一阵,老老实实地问:“那你为什么骗我。”
在找回记忆的那会儿,她确实因此感到失落。
有这个机会能和殷不染说开,她自然乐意。
殷不染目不转睛地盯着宁若缺半晌。
眼看对方越来越不自在,忽地抬手捏住若缺的脸,使劲揉搓。
宁若缺也不敢反抗,任她捏扁揉圆:“嗯?”
下一秒,殷不染直接欺身压上,后者措手不及,整个儿被压在了狭窄的贵妃塌上。
靠手肘勉强支持着,才不至于躺倒。
这姿势实在太糟,她慌张地想把殷不染推开。
奈何殷不染二话不说地按住宁若缺胸口,人也骑在她腰上,眼眸沉沉如夜。
宁若缺吓了好大一跳,整个就跟煮熟的虾子一样缩着,不敢乱动了。
殷不染蹙眉,轻轻叹了口气:“最后事情会发展成那样,你独自赴死……”
她声音低了下去:“后来我仔细想了想,这其中也有我的一部分原因。”
她垂落的白发扫过宁若缺的锁骨,很痒,宁若缺却像是感受不到,只睁大了眼睛。
而后那缕白发又被殷不染撩至耳后,露出同样薄红的耳朵。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的恋人:“是我不太主动。”
宁若缺脑子一片空白,人也呆呆的,像是要处理的信息太多,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