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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便忍不住伸出手、轻轻挡在那朵月季花上。

殷不染很喜欢花,只是乱世时她没有机会养。

宁若缺听殷不染说,自己常常给她送花。

她有些茫然,那时的自己,到底抱着怎样的想法呢?

嘀嗒、嘀嗒。

雨从屋檐落下。

宁若缺自己大半的身子也淋在雨里,却仿佛浑然不觉。

手腕上快要愈合的伤口渗出血丝,和着雨水一并落下,如同红线将月季花缠绕。

她本来该仔细思索,要如何同殷不染道歉,可这时听着雨声,竟然不自觉地发起了呆。

直到一片阴影将她覆盖,也替她挡住了所有的雨。

“给花遮雨,你自己呢。”

宁若缺听到了殷不染的声音,凉丝丝的,和雨一样冷。

她迅速起身,干巴巴地回:“我、又淋不坏……”

她先是偷瞄了一眼,随后盯着殷不染持伞的手。手指纤长,细腻如羊脂玉。

只是两天不见,总觉得清减了些。

且殷不染没有披外衣,这让宁若缺感到焦躁。

她往廊下站,无形的灵气撑起一道屏障,挡住了携雨而来的风。

做好最坏的心理准备,宁若缺磕磕绊绊地开口:“我有东西想要送你。”

不等殷不染回应,她拿出一只攥在手里,已经被捂到温热的短剑。

剑鞘由云锦包裹,而剑身通体雪白,长一尺五寸,重量却不到一两。

宁若缺压着砰砰直跳的心脏,尽量保持平缓的语速。

“你不用担心使不动它,它很轻,且会主动护主。”

殷不染沉默了好几息。

就见一只冰凉的手将其接过,随后殷不染启唇:“重雪晶做的?”

宁若缺还是没敢抬头,闷声答:“嗯。”

还是那道悦耳的声音,轻飘飘地问:“钱都拿去买它了,那你自己的本命剑怎么办。”

宁若缺愣了愣。

她只说要去一趟平遥见楚煊,明明没有提过自己要拍星云乌金。

殷不染怎么会知道这件事?

忽略这点异样,宁若缺老老实实地回:“我想送你一把剑,如果你要跟去古战场,它能护你。”

“……”

雨滴滴答答地落在青瓦、石阶,以及殷不染的伞上。

时间仿佛在这片灰蒙蒙的雨天中停滞了。

良久,殷不染轻声开口:“伸手。”

宁若缺乖乖伸出手,一朵由灵气凝结而成的小莲花飘落下来。

温暖的灵气像春风一般拂过,伤口随即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直至恢复如初。

可雨伞霎时跌落在地,溅起几滴水珠。小莲花消散,殷不染的手轻轻搭了上来。

“你要怎样才能明白,‘多考虑自己’这种话,从你口中说出来一点也不可信。”

明明语气平静无波,听在宁若缺耳朵里,却像是一声叹气。

“你总是这样,为了护我,可以毫不犹豫地冒着雷劫去诛杀蜚蛭,为了护一个村子,可以带伤追击千里。以至于——”

她停顿了一下,好像说不下去了,有了明显的抽气声。

许久,才蹙眉长叹道:“以至于为了天下苍生,可以放弃自己的性命。”

“有时候我会想,你究竟把我放在哪个位置,才会在那天不告而别,独自去与妖神搏杀。”

宁若缺的心像是被一只手攥紧了,生疼,她听出了殷不染强忍着的颤音。

明明手一直在抖,殷不染却道:“在你恢复这段记忆前,不必给我答案。”

“我现在想问你的是……”

“受伤、违背自己的意愿,甚至是死,原来这些对你而言,都只是‘没关系’的事吗?”

又是几道“吧嗒”声,混合着雨声,让人分辨不出来。

她几乎是带着哭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