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涌出,很快浸湿了一半衣袖。
然而她就像没有感觉一样,任由血染红重雪晶,直到自己脸色苍白才收手止血。
楚煊还没发表意见,她又招出一块自己的本命剑碎片。
手指压在剑身上,只听一声脆响,碎片应声而断。
宁若缺本来以为折剑时自己会很心痛,可现在真这样做了,却只有一点小小的不舍。
她将这截指节长的碎片一并掷入熔炉中。
不能再多了,再多殷不染就该拿不起来了。
她想为殷不染铸一把剑,干净无暇。
再融入自己的精血和本命剑,让剑锋利无匹,浑似自己七分。
如此才能让自己不在殷不染身边时,多一份心安。
楚煊一句废话都没有,无比熟练地调动灵气,开始炼化。
重雪晶如同一滩缓缓融化的雪,杂质被不断地剔除,变成了银白色。
往后重塑、再被熔锻,如此反复几次后,短剑初见雏形。
楚煊手中的锤子一刻未停,熔炉中的铁浆咕咚冒泡。
于是短剑出炉时,重雪晶的光芒被尽数敛入剑锋中,化作寒芒一点。
它如月华、更如一尺皎白的雪色,看起来温润无害。
然而楚煊随手一挥,装饰用的石狮子直接变成两半,断口整齐平滑。
她满意地勾起嘴角,将短剑抛给宁若缺,扬了扬下巴:“如何?”
宁若缺指尖抚过剑身,从中感受到了与自己相似的气息。
短剑发出清越的嗡鸣,仿佛在回应她。
她颔首:“很好。”
就是不知道,殷不染会不会喜欢。
外面已然天光大亮。
打了一天一夜的铁,楚煊伸了个舒舒服服地懒腰,没骨头似的勾搭上宁若缺的肩。
“你交代我的事等几天吧,出了结果我们古战场见。”
宁若缺面无表情地把人推开,斜她一眼:“你也要去?”
“废话,说了不要自己去冒险。妖族那边估计都在设计暗杀你了,能不能让人省点心。”
楚煊说得理所当然,而后直接一拳打宁若缺肩膀上。
她可不是殷不染那种小猫力气,这一拳直接让宁若缺退半步,皱起眉来。
再抬头,楚煊已经潇洒转身。
“走了,你赶紧把殷不染哄好,我可不想花精力给你俩当调停人。”
宁若缺看了看躺在储物袋里的传音符。
符箓上的纹路灰扑扑的,并没有任何反应。
她将短剑归入鞘中,自己也向着碧落川的方向飞去。
*
原本宁若缺已经做好了乔装打扮、混进碧落川的打算。
可没想到,她竟然能直接越过那群乌压压一片的剑修,驭剑飞进碧落川。
就好像护山大阵突然认识她了一样,往后再踏入素问峰,更是无比顺利。
只是去时素问峰尚还温暖如春,来时却下着瓢泼大雨。
豆大的雨点砸在那些珍贵的花草上,遍地残红碎雪。
素问峰的天气由天时气象大阵控制。
如果它下雨了,那就是素问峰的主人需要这样一场雨来宣泄情绪。
宁若缺悄无声息踏入小院,忐忑地收起自己周身气息,生怕被殷不染发现。
以她的性格,本不应该现在回来的。
但是、宁若缺想给殷不染看看自己准备的礼物。
她背着手、手里拿着短剑,做贼似的扒拉着窗沿。
房间里很安静,只有规律而微弱的气息,殷不染或许是睡着了。
不敢吵醒她,宁若缺蹲在屋檐下,愣愣地看着台阶下、被雨打得七零八落的月季花。
那是唯一的、开出一朵小花的月季。
眼下它就如水中漂萍般左摇右晃,雨点狠狠砸在雪白的花瓣上,几乎要将花朵打散。
她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