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会问一些奇怪的问题,思路异常清奇,妄自菲薄到过了头,老毛病倒是一点都没改。
宁若缺把殷不染的沉默理解成了不满。
她小心翼翼地捏着那只冰凉的手,渡过去温热的灵气。
“我不知道该怎么哄你,以前我是怎么哄的?你能告诉我吗?”
气上头的时候,她总不能还拿食物堵殷不染的嘴。
殷不染看着宁若缺那双眼睛,就跟看湿漉漉的委屈小狗一样,舍不得苛责半分了。
她用茶润了润干涩的嗓子,方才幽幽道:“你以前没和我闹过矛盾。”
“但是,会摸头、牵手,送我各种各样的花。”
也会在自己被妖兽所伤时紧张到手忙脚乱,傻乎乎地朝伤口吹气,然后杀过去替她报仇。
那时的宁若缺好像没现在这样气人。
但毕竟百年光阴已过,就算殷不染记性再好,某些细节也有些模糊不清了。
唯有那股温暖的、安心的感觉,一直铭记在心底。
她抿了一下嘴,泪水就不争气地盈满了眼眶。
心知她是在伤怀过去,宁若缺迟疑了片刻,最终还是伸出手,轻柔地替她拈去眼尾的泪痕。
然后,那只手就被殷不染偏头蹭了一下。
顿时,宁若缺一颗心酸软得像是泡进了糖醋里。
然而下一秒,殷不染提着裙摆下榻,毫无征兆地按住宁若缺的肩膀,径直坐到她的腿上。
她眼泪都没擦干净,但语气相当严肃:“修复神魂这件事得尽快。”
说完想要贴近宁若缺的额头,她是舍不得再让自己受丁点的委屈了。
宁若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殷不染整个缠上:“等等、等——”
她企图把人推开,然而已经太迟,殷不染直接与她额头相贴,没有任何预告、就直接进入了她的识海。
这种行为简直大胆到了极致。
要知道修士的灵台都会有一层屏障,一旦受到入侵就会攻击。
入侵者的神魂轻则受伤、重则直接被打散。
宁若缺吓得放弃了反抗、尽量让自己放松,任由殷不染大摇大摆地闯进去。
殷不染哪管她在想什么,把所有的注意力放在了灵台里。
上次来时,宁若缺的神魂像团破破烂烂的小垃圾,这一次,则烂得到处都是。
一些神魂碎片悬浮在主体边,还有的游离在不远处。
看来是从蜃海境出来后,这些碎片一直未能回到本体内。
殷不染做好了心理准备,方才操控自己的小光团去触碰本体。
一股酥麻感瞬间席卷全身,教人想要战栗。
忍着想要逃开的冲动,殷不染努力尝试将那些碎片“粘”回到发光的本体上。
然而医修的神魂太敏感,才清理了两三片,她就感觉自己像是被从头到脚揉搓了一遍,一丝力气都没有了。
可她回想起宁若缺那带着薄茧的手心,和雨中的吻,又忍不住凑了上去。
只是越贴越不满,越觉得不够。就像望梅止渴,填补不了半分内心的空缺。
迫不得已,殷不染试图退出去缓一缓。
比起殷不染,宁若缺更像是在享受一场舒适的泡澡按摩。
感受到怀中人在缓慢向下滑,她还不明所以,就托着殷不染的腰往上送了送,方便她与自己额头相贴。
哪知这一送,殷不染按着宁若缺肩膀的那只手猛地抓紧了。
宁若缺倒不觉得疼,只是那一声自耳边响起的绵软轻哼,以及若有似无的清甜香气,教她不知怎地红了脸。
她屏住呼吸,却忍不住越抱越紧,让某种占有欲悄无声息地膨胀。
宁若缺为自己的胆大包天的想法默默道歉。
恰此时,殷不染缓缓睁眼,紧接着毫不犹豫地抱住了她。
抱得很紧,满是依恋地把头埋在宁若缺颈边,小口小口地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