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60(35 / 38)

随口问:“那如果遇到危险怎么办?”

宁满一本正经、满脸严肃:“我听得见。”

她耳力特别好,哪怕是最细微的风声都能听见。

殷不染紧接着问:“那我洗澡时做了什么,你岂不是也能听见?”

“嗯。”

不出一息,宁满反应过来了,慌忙纠正:“我不是那个意思……”

成天淡定到面无表情的人,终于裂了一丝缝,耳朵红得可以滴血。

殷不染抿起嘴笑:“我知道的。”

她说完走进池子里,溅起一阵水声,便见宁满低头,像是恨不得把自己埋进地里。

殷不染直接笑出了声。

*

两个月后入冬,大大小小的仗也打了几场。

相处越多,宁满看得出来,某人只是因为教养好,所以对谁都温温柔柔的、不摆架子。

但本质上还是大小姐脾气。

殷不染挑食,不爱吃糙米和豆饭,每次打饭都只要一小口。

还会把苦菜全都挑出来,然后趁人不注意,猫猫祟祟地丢进宁满碗里。

别人带给她的酸果,她不想浪费,能拿在手上吃一整天。咬一口就皱一次眉。

有轻微洁癖,找到机会就洗澡。随身携带手帕,碗不干净、果子没洗,殷不染都不会吃的。

军营里的那个临时校场,是她最讨厌的地方,土还没有压实。一下雪就泥泞,出太阳就扬尘。

殷不染平时都避着走。

只有快吃饭的时候,她会小心翼翼地拎着裙子,站在看台上等宁满训练完。

除却替人治病,她大多数时间都只想窝在营帐里看书。

然而一旦宁满要出去打猎,她就会把头发挽起来,然后若无其事地跟一路,直到宁满把她抱上马。

怕疼,皮肤细。

不小心扭伤脚,能疼得掉眼泪。粗糙的麻衣穿身上,不出半天就能磨出一大片红来。

她娇气得很,但她也怕给人添麻烦,所以忍着不说。

无论宁满打完仗回来时有多晚,营帐的灯总是亮着。

殷不染窝在床上看书,一见她进来,就会态度强硬地给她检查身体。

起初宁满还会推辞,毕竟药很珍贵,她那点皮外伤养养就好了。

后来宁满一拒绝,殷不染就开始抹眼睛,满脸委屈,好像受伤的人是她一样。

宁满生怕她哭,只好撩起衣服给她看背上的伤。

其实不严重,就是被刀划了那么一下子。

殷不染用沾了药水的手帕擦拭伤口,然后敷上一层药泥。

冰凉的手指却转而摸上别的地方,在腰侧打转。

宁满只觉得又麻又痒,总想着避开。

却听殷不染问:“这道伤是怎么来的?”

宁满强行转移注意力:“去年不小心被砍了一刀吧。”

有点重,她差点就没命了。

殷不染点了点,在宁满忍不住想躲开的时候,终于大发慈悲地放过了她。

她一边干净利落地包扎,一边说:“宁满,下月初九是我生辰。”

宁满点头:“好,我会记得给你带礼物。”

她八岁的时候就明白了,一般主动说这事姐妹,都是在暗示她送礼物。

殷不染轻哼:“我没说要礼物,我就随口一提罢了。”

宁满:“嗯,吃不吃长寿面?”

“要的。”

此番对话之后,宁满就忙着想送些什么好了。

若是从前,她可能会送姐妹和阿娘自己削的木簪、编的灯笼和花环。

换作殷不染,这些礼物就有些拿不出手了。

她冥思苦想大半夜,终于有了个好想法。

不久前听闻那个检举殷家的畜牲去到舟城,做了官府的走狗。

宁满怕殷不染被勾起伤心事,瞒着没说。

现在正好拿下来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