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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死亡数次擦肩。

那时殷不染应该还是富庶之家的大小姐。

且殷家医术精妙,备受各方诸侯青睐。

哪怕在那个民不聊生的乱世,也能过得比大多数人好。

她等着殷不染讲她们过去的事,后者只道:“罢了,说了你也不会想起来,何必白费我口舌。”

“至于证据,人间帝王几度更迭,青史佚失。你我之事记于纸上不过寥寥两句,故人旧物早就不复存在了。”

宁若缺听着,总觉得对方语气里藏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

可作为惹人难过的“罪魁祸首”,她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

宁若缺不吭声了。

天色渐晚,夜幕四合,汤泉边越发潮湿。

殷不染许久未听到屏风那边的动静,歪了歪头。

她索性从水中起身:“给我点盏灯,记得放过来一点,我要穿衣。”

宁若缺不假思索,乖乖点上一盏灯,操纵灵气将其送到水池边。

灯光照亮汤泉的一角,屏风上映出荡漾的水色、错落的桃花,以及若隐若现的人影。

没了宽袍广袖的遮掩,殷不染慢悠悠地撩起长发,披衣上身,玲珑身段一览无余。

宁若缺猝不及防间看了个正着,霎时脑子里一片空白。

脚踩着湿漉漉的地板一滑、差点没摔个倒仰。

她狼狈不已地稳住身形,整个人背朝屏风缩成一团。面红耳赤、心跳过速,像是要随着水汽一同蒸发了。

水池边传来几声闷笑,屏风上的人影掩袖,与桃花一般风姿绰约。

宁若缺便知殷不染故意如此,就是为了逗她玩。

那人还笑:“这么容易害羞?”

刀剑相向宁若缺应对自如,可若是温柔地抱一下,人就开始惊慌失措,第一反应竟是逃跑。

但殷不染能理解。

她慢悠悠地穿好衣服,随后斜躺在塌上:“来替我晾一下头发。”

宁若缺还僵在远处,听见殷不染咳嗽了几声,方才如梦初醒一般、恍恍惚惚地走过去。

汤泉边呆久了会很闷,她把殷不染抱到前院。

从房间里翻出一件浅青色的外衣给人穿好,还特意搭了件毛毯。

热茶和桂花糯米藕则放在殷不染手边。

如此忙忙碌碌转悠了一圈,终于撩起一捧白发,用灵气仔细烘干。

夜风轻柔如水,殷不染仰头借着灯火看花。

灯影摇曳,花影也摇曳。

“说起来,这棵海棠树也算是见证了吧。”她咬着一片糯米藕,嘴里含含糊糊地说话。

“当年我本想把你送我的花封入琉璃,做成风铃挂在上面,没来得及。”

宁若缺皱起眉,欲言又止。

不必想,就算她真的送了殷不染许多花,现在也都零落成泥了。

殷不染打量着自己心爱的花树。

百年来,宁若缺送她的物件陆续被毁。有的是因为本身无法长久存放,有的则是因为各种离奇的意外。

到头来除了那道剑气,竟然一件都没留下。

她摸了摸手上的玉镯:“幸好没来得及,不然我这棵树怕是也会被雷劈了。”

宁若缺心尖轻颤,一抬头,灯火明暗,花影随风而舞,白棠簌簌落了殷不染满身。

若不是茶和桂花的甜味如此真实,这一切简直光怪陆离如梦境。

她情不自禁地喊出声:“殷不染……”

“嗯?”

殷不染仰起头,见宁若缺傻乎乎地盯着自己,有些好笑。便一时没忍住,薅了把宁若缺的脑袋。

她平静道:“过去的事忘了就忘了,想不起来也没关系。”

“好花难得,琉璃易碎。”

“我只争今朝。”

宁若缺听出了殷不染言语中的安慰之意。

她眼中倒映着殷不染姣好的面容,还没来得及整理好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