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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烧时候的事,殷不染居然还记得!

那昨晚、她是否并非自己以为的那般意识不清?

眼看殷不染眯起眼睛,马上就要发脾气,宁若缺连忙上前。

她垂眸把自己打的结重新解开,因为紧张,还笨拙地试了好几次。

几缕凌乱的发丝别在烧红的耳后,乍看起来竟有几分被逼迫的可怜。

殷不染嘴角勾了勾,好不容易才把笑意压下去。

随着衣襟渐松,殷不染的锁骨显露出大半,形状纤细优美,似翩然欲飞的蝴蝶。上头一枚小痣则恰如宣纸上的墨点。

宁若缺视线落在锁骨上一瞬,就飞快地挪开了眼。

她将殷不染打横抱起,后者顺势勾住了她的脖子。

冰凉的手搭在她后颈上,宁若缺便不受控制地想起了昨晚那个滚烫的拥抱。

她抿着唇,大步流星地来到后院。走过圆形拱门,再转过道屏风,眼前豁然开朗。

正如清桐所说,这里有处人造的汤泉。

池子用玉石铺就,一眼望去水汽蒸腾,如仙雾缭绕。泉边植着几树开得正好的桃花。

花瓣飘落水面泛起涟漪,想来泡在其中确是种享受。

宁若缺才把殷不染放到一旁的贵妃塌上,就听她懒洋洋地吩咐:“我沐浴用的东西在右手边柜子里,记得再帮我拿一套里衣。”

都做到这地步了,再帮忙拿点东西也不算什么。

柜子里各种类型的香膏应有尽有、擦身用的软巾也已备好。

甚至还有几只酒盏,以及木头雕刻的小鸭、莲花摆件。

宁若缺看得眼花缭乱,直接问:“要哪些?”

殷不染随口道:“你拿什么我就用什么。”

宁若缺先拿了两盒香膏,回到房间找了套棉麻的里衣。

回来时路过木柜,迟疑一阵,最后还是往盘子里放入了一只木头小鸭。

池子里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她低头将托盘放到贵妃塌边的矮几上,全程只盯着地板看。

她抬腿刚要走,身后穿来一道凉丝丝、带着刺的声音。

“强行喂我吃苦药也就算了,怎么还给我塞玩具?”

宁若缺:“……”

殷不染撩动水面,小鸭随着水波起起伏伏,那张木头鸭脸看上去和外面的剑修一样呆傻。

她轻哼:“我可没那么幼稚。”

说完就用水波把鸭子拍到岸上。

可怜小鸭被拍了个左摇右摆、来回打转,最后一头栽倒在岸上。

如此,殷不染才满意地收回手。

除却发烧难受时黏人,殷不染依旧记仇得可怕。

眼看这茬一时半会儿过不去了,宁若缺只好不接她的话,把自己闷在屏风后、盘腿坐下。

她没有趁此修炼,只是默默地擦拭自己的剑。

清心诀她倒背如流,可只要殷不染在,无论念多少遍都是无用的。

宁若缺能嗅到随着水汽散发出来的甜香,恰好此处比其他地方更暖和一些,熏得她昏昏欲睡。

她晃晃脑袋,决定聊些正事醒神。

“殷不染,我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她记得殷不染说过,自己记忆里的第一次见面其实并不对。

屏风后水声停歇,殷不染沉默片刻,轻轻呵出一口气。

“在更早之前,你于我有救命之恩。”

她的声音像一片花瓣,落到宁若缺耳朵里,却炸如雷霆。

这回答完全出乎意料,宁若缺一时片刻说不出话来。

她救过的人太多了,难道殷不染是其中之一?

她追问:“这是多早以前的事?”

殷不染趴在水池边,漫不经心地把玩手里的木鸭:“在你还未成为剑修的时候。”

得了答案,宁若缺心中的疑惑不减反增。

未成为剑修时,她尚还在滚滚红尘里摸爬滚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