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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枝欲栖 梅燃 98444 字 1个月前

事情,我,我就只是喜欢看书而已,我看完的书都在这里,都还来了的,不信,不信你查。我不怕查。人有这么一点小爱好,是很寻常的一件事,你说对么?这要怪,也只能怪陛下。”

谢翊奇了:“为何怪陛下?”

聂桑声音含混:“兰台是宫里头唯一的藏书阁,可陛下偏偏把它封起来,不让宫人借阅书籍。明明他自己也不爱看书,但为人十分小气。我觉得,开放兰台给宫人们阅读,也是提升大家内在修为的好手段,不是能更好地帮陛下当差么?”

话倒是不错,谢翊薄唇轻敛:“这么说,你是阁楼的常客了?可知,阁楼里存放的都是些什么书?”

聂桑脸红盖耳,被他一句质问,弄得不得已低垂了浓睫。

阁楼里存放的书,多数不怎么正经。

而她就偏偏喜好那些“不正经”的书,刚才还在他面前大言不惭了。

谢翊淡淡道:“看来你及时归还我要的书的份上,我不会揭发你的。”

聂桑惊奇不已:“真的么?”

谢翊道:“宫中如你这般嗜书之人也难得一见,你是哪个宫的宫人?”

聂桑正要轻启朱唇,可转念一想,如此着实不公平,便咬唇道:“你先说,你是哪个宫的内侍?”

谢翊攒眉:“你不愿说就算。”

质问什么。

他也不会回答。

为公平,他不肯先说,聂桑也就不会出卖了自己。

她生出逃意,并想,只要自己这回能逃出生天,她以后便再也不偷偷潜入兰台阁楼窃书了。

“书我还了,”聂桑轻轻拨了一下男人的臂肘,没有拨开,面对地方修长高拔的身形,她也自知上次能击倒他纯属运气好,不敢再试,齿尖磕破了唇皮,她嗫嚅道,“你自己慢慢看吧,我再不来看书了。”

只是聂桑还是没想到,她如此好言好语,对方油盐不进。

分明那本他要的《高祖本纪》就在桌案上,他不去取,反而来阻拦她去路。

聂桑一跤跌在案上,腰近乎从中弯折,能听到一声如微风折柳的脆响。

她忍着疼,咬牙道:“你还不放我走吗?你不是说,不揭发我吗?”

谢翊只是深感到可惜,因为他的不速闯入,害她失去了这么一方独属于她的宁静,打破了她平稳如水的生活。

她说的不错,不过是看读些书而已,并非伤天害理。

“我说到便会做到,不会揭发你,你可以在此看你想看的书。不过你得答应我,这里的书不得带出借阅。”

聂桑眼睫扑扇着,忍着心头的惊喜雀跃,狐疑地问:“真的吗?”

谢翊颔首答是。

可聂桑不大能放心:“最近兰台好像下了禁令,除申时外,不让宫人进出兰台,你说那皇帝是不是发现有人偷他的书了?我这心里总是毛毛的,好怕守备戒严,还是被人发现。算了,我,我还是以后不来了。”

谢翊弯唇:“并非如此。”

她仰起下颌,一双清澈的水眸宛如琉璃般澄净。

“你怎么知道?”

“咳,我是督造局的。兰台年久失修,近来限制出入只是方便修缮而已,你来时不曾瞧见这外头在重新刷漆么?”

是么。

聂桑来时匆忙,做贼似的偷溜进来的,哪里会留意到兰台正在重新修缮。

不过听他这么说,她也稍安心神了。

“原是督造局的内官,失敬失敬。”

“……”

仍是未能摆脱阉人的头衔。

谢翊让她待在此处,他轻车熟路,向阁楼里一面书架上摸索到了一盏烛台,解下腰间火石,点燃灯烛。

霎时,温软橙黄的光晕在狭小的阁楼内缓缓亮起,照亮了身周发白的四壁。

聂桑惊慌失措上前抢拦,要扑灭烛火,结果未能得逞,口中压低了嗓道了一句“你疯了”,便想奔逃下楼。

目光偏斜,将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