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着一身红色的衣袍,年纪看上去十分的年轻,也就刚二十出头,
祁御眯着眼睛看他。
冯青说:“陛下,臣也有事起奏。”
祁御兴致并不高,很显然已经厌烦了:“说。”
冯青:“如今穆夏盗匪猖獗,每隔两日便要下山,强杀掳掠无所不恶,以至于民心慌慌,民怨沸反,所以臣请奏,请陛下排臣镇压匪徒。”
祁御这才开始认真打量眼前这个人。半晌,他道:“准奏。”
一场早朝,以礼部侍郎和户部侍郎皆被降级而告终。
太和宫。
太后涂着大红色的指甲油坐在太妃椅上。
面前跪着一个太监。
此时,一个老太监也走了过来,附耳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
太后眼睛眯了一下:“当真?他去了早朝?”
老太监:“是。”
“礼部和户部那两个老狐狸确实也该整治了,”太后将桌子上的文玩拿在手里,“皇儿确实长大了,翅膀也硬了,现在都知道背着我处理朝政了。”
两个玉石在她手中发出咔吧咔吧的声响,她低头,看向跪在地上的太监。
“起来回话吧。”
匍匐在地上的人缓慢地抬起了头,正是邓风。
“谢太后。”邓风低着头,帽沿压住了他的神色。
太后问:“皇帝真的对那个小太监这般不同。”
邓风掐着自己的手指:“是,奴婢所说,句句属实。”
太后又问:“那个小太监叫什么名字?”
邓风的手上被掐出两条印子,想起岑溪单纯的脸,他心里开始挣扎起来。
太后也不催,端起旁边的茶盏,对着身边的老太监装似不经意地问:“洗衣房那个小宫女最近怎么样了?”
“回禀太后,”老太监说,“洗衣房那边的规矩您是知道的,新来的奴婢几乎被欺负的晚上睡觉都睡不成。”
邓风的手指甲在掌心折断了,一膝盖跪了下去:“太后,请您救救我妹妹。”
“妹妹?”太后道,“既然是妹妹,那就将人掉到我身边做事吧。”
邓风重重的磕下头:“谢太后,奴婢谢谢太后。”
太后起身,向前走了一步,长长的指甲挑起他的下巴,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这些都好说,只要你乖乖的哀家的话。”
从邓风的角度,可以看到太后眉下的皱纹,趁的她整个人格外凶狠。
窗户外面电闪雷鸣又要下雨了。
邓风低声说:“皇帝身边的人……叫岑溪。”
岑溪跟着祁御回了无妄塔。
祁御一阶一阶的上去,木制的楼层发出咯吱的声音,岑溪在后面跟着,看着他红黑色的衣摆在随着动作也一阶一阶的扫了过去。
岑溪看的入神,心想祁御如果每天都这么走一遍,是不是都不用差人打扫了。
“在想什么?”祁御倏然停身,转头看向岑溪。
岑溪的脑袋一下子撞在祁御的胸口上,立马说:“没什么。我什么都没有想。”
祁御盯着岑溪看了一会儿:“上朝感觉怎么样?”
上朝和他一个小太监什么关系。
但是祁御深不见底的瞳孔看着他,岑溪只能小声地问:“陛下,要说实话吗?”
祁御说:“你说呢?”
岑溪:“我感觉他他们像是在……”
他在朝堂上,能明显的感觉那些人,虽然对于祁御很害怕,却没有打心底将祁御当做一个帝王。
“你是不是想说,他们都在敷衍孤。”祁御看着岑溪纠结的神色。
岑溪快速地点头。
就是这个感觉。
他们都在敷衍祁御。
“那个状元……”岑溪想了想,“他看起来还不错。”
祁御闻言,脸色瞬间沉了下去,他伸手,捏住岑溪的下巴:“怎么,你喜欢那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