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挡水来土掩吧, 还能有什么办法呢。”

濮阳殊看着房间内的场景, 幽幽道:“或许, 还可以先下手为强?这些天,我也一直有在看书的。”

“我觉得不错。”

刚说完不错, 濮阳殊就敲了敲窗户, 微笑着把窗户打开足以钻过一个人的缝隙,微微一撩袍子, 便坐在窗户的边上,朝着隗延和沉睡的濮阳宣打了个招呼。

隗延此时正将沾染毒药的茶水喂到濮阳宣的口中, 一惊之下,吓的几乎要跳起来,碗盏落地,立时摔得粉碎,冰冷茶水飞溅间,一滴却落在濮阳殊脸上。

濮阳殊平静的用指腹抹去这点茶水,道:“我觉得,你也太不合格了,居然给我的二哥喂这么冷的茶水啊。”

“你,你——”隗延的嘴唇动了动,他自然不相信濮阳殊是刚来的,他到底听到了多少?

“全部。”濮阳殊撑着窗沿轻巧的落在地上,朝濮阳宣走去,他那苍白的脸容,眼底的青黑都昭示他不算太好的身体状况。

“为什么想不开要去闯剑阁呢,只为了得到夫人的认可啊。你说你愚蠢不愚蠢,”濮阳殊的手搭在他的脖颈上,感受到他脖颈处的脉搏,“……你的命,有没有我这么硬。”

这是濮阳殊的有感而发。

自己的命,确实很硬,他庆幸这一点,如果不是自己太命硬,自己早就在遇见哥哥之前死去。不是么。

无论如何艰难,无论如何困苦,都要活下来啊,因为,死了就是死了,死了就是一无所有。

哥哥,是突然出现在自己生命里的礼物,一出现,就给自己带来无穷的幸运与满足,吸取掉所有的不幸与痛楚,如果自己在那天之前死去,他就遇不见哥哥,如果有别人想要把哥哥从自己的身边夺走……

他的心里,总怀着这种幽微渺然的恐惧,总担心有一天,他会无情的离开。怎么能这样想呢,不会的,不会发生这种事情的,不说别的,离开他,他能去哪里,他倚靠凭借自己的身体才可以感触万千事物不是么?

他说过他绝不会弃自己于不顾的不是么。

但他总有这样的恐慌,就好像,在好久好久以前,他弄丢过他好多次,那么多年,多么多次。

他的脸上浮现出一点浅浅的寒冷,直到苏茗的声音响起。

苏茗的声音带着一点犹疑,“你……再次突破了。”

濮阳殊恍然惊觉,如同大梦初醒,然后他看向隗延决定和隗延商量一些事情,却见隗延脸色苍白如纸,眼神中居然像是蕴含着千万恐惧。

事实上,怎么能不感觉恐惧,就在那一刹那,隗延看见濮阳殊面无表情的脸,错觉站在自己面前的并不是一个孩子……而是什么别的东西,他几乎是在瞬息之间便想起了关于濮阳殊的诡秘的传言。

那不只是一个……借口么?

无尽的冰冷空气在瞬间侵入自己的肺部,一股寒意在瞬间弥漫上他的四肢百骸,有一种发麻的感觉侵入他的脑海,让他几乎汗毛微束,他感受到一种杀意。幸好,下一刻,杀意如潮水一般退却。

他几乎维持不住自己的站姿,勉强扶住了桌子,冷汗已经要浸透自己的衣衫。

濮阳殊已经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情,又换上了他的微笑,“我其实是……”

“您想让我做什么?我都做!不要……不要杀我!”

这时,隗延的神色又发生了改变。

“二……二少爷,你,你怎么醒了?”

濮阳宣居然睁开了双眼,他的眼神是倦怠的,倦怠中又像是带着深深的失望,这失望,又是对谁呢?

被人弃若敝履敲骨吸髓的感觉,就是这样么,有利用价值的时候就把人捧在手心,没有利用价值的时候就被无情的抛弃,还要榨干最后一点价值,母亲,就是这样的么……

明明,自己是为了得到她的认可才进入剑阁啊,失去意识之后,他再次醒来,却发现自己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像是有什么东西把他封印在躯壳里一般,他可以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