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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一瞬的间隙中,他却发现了他另一只手上捧着的铜制火炉。

月影岚:“……”

也是,怎么会冷的到他呢,相较殊少主,茗少主总是妥帖周到的多,以茗少主对殊少主的关心程度而言,他也是不可能让殊少主在夜雪中冷冷的站一个晚上的。

月影岚又看了那两株树苗,短短一年,树苗已经抽条,高了这么多,他不由道:“其实,梧桐树并不娇贵,这样的雪,并不会将其怎么样。”

濮阳殊眨了眨自己的眼睫,把雪粒化作的水珠抖掉了,清凌凌的眼神,像是黑色的琉璃珠,他道:“……也许吧。”

他愿意给树撑伞,和树有什么关系呢?这时,却有一只小兽从一旁枯黄覆雪的草丛中钻了出来,溜达的来到濮阳殊的面前,极其舒展的抖了抖毛,便抖出一篷细碎的雪屑来。

是孟极。也许是过冬的缘故吧,它整个人又肥了一圈,简直就是一只雪白的胖团子,平日里无所事事,尽会讨濮阳府那些侍女的欢心,侍女觉得它可爱,便留下点心给它吃,吃了点心,它就变得更胖,更胖了,圆滚滚的样子就更加惹人怜爱。

也许这个世界上的所有动物都是越胖越可爱吧 。人当然不在此列。

是这些天混吃混喝的缘故么,它似乎越来越懂得撒娇的精髓了,濮阳殊还没有做出什么动作,它就已经讨好一样摇了摇蓬松的绒尾,又把一只爪子搭在濮阳殊的腿上,是要让抱的意思。

濮阳殊看着那只兽爪,脸上还没来及浮现不情愿之色,就听到了苏茗道声音,“抱起来吧,你看,雪下的这么大,不是很冻它的爪子么。”

能冻的到它的爪子?

濮阳殊才不相信这样的言语。但他还是从自己的怀里取出了那个手炉,把手炉递给了月影岚,把正扒着他腿的小兽拎到了自己的怀里。

濮阳殊的怀抱确实十分温暖。刚刚才脱离暖炉,能不温暖么,更别说他的里衣还镌刻着保暖的符文。都不是‘感觉不到寒冷’而是‘感觉有亿点点热’的程度了。

孟极在濮阳殊的怀里动了动,很快的,又被濮阳殊的手掌摁住。它无奈的叹了口气,任由濮阳殊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随即便打了个哈欠——

又是一年家宴。

濮阳潜询问濮阳昭与濮阳殊的功课,听到之后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随即就嘱咐用餐。用餐,总是极其安静的,一时之间,只能听到筷子与碗碟的声音。

濮阳昭咀嚼着口中的食物,明显有些食不知味。错眼一瞥,恰好与濮阳殊对上视线,于是不由自主露出一个略带轻蔑的笑容,濮阳殊注意到了他的笑容,微微点了点头,随即又去跟盘子里的鱼刺较劲。

濮阳昭的示威没有得到应该有的反应,只得到这么一个意味不明的轻飘飘的点头,濮阳昭只觉一时之间,郁郁难平,再看自己碗碟里的食物,更是食不知味。

他只恨不能把自己的筷子狠狠的拍在桌上。

濮阳殊的筷子用的不是特别好,面对这种精巧的活计,难免有些手足无措,相较之下,苏茗道筷子技巧简直就是炉火纯青,他可以很容易很轻巧的就用筷子剥去所有的鱼刺。

“哥哥。”濮阳殊唤道。

“你的技巧真的应该练练了。”

濮阳殊微微眨了眨眼睛,便继续用筷子剥起鱼来。说起来,他大概是场上吃饭吃的最认真的人吧,该吃饭的时候就应该好好吃饭,什么事情能有吃饭重要呢,濮阳昭的一个眼神根本就是无关紧要的东西。

不得不说濮阳殊的这个想法也许是出于早些年什么也吃不到的后遗症……

总之,濮阳昭已经被他这种无言的轻蔑震慑住了。

吃完饭,自然是分道扬镳。

濮阳殊一边走路,一边同苏茗说着漫无边际的话,关于他的课业,关于他的枪术,关于他突飞猛进的修为,关于他越来越漂亮的字。

“你的字,写的越来越好了。”

“还是比不上哥哥。”濮阳殊微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