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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效果格外突出。如今那边逐渐走上正轨,她也能卸下职位,重新回到太和殿。

小皇帝既然如此说,她虽不赞同,却也无可奈何,只叫宫人多送来了些靠枕,让陛下坐得更舒服些。

明慕一下子坐立不安。

不是,这种感觉……也太尴尬哩……

只是太傅没表现出什么,他也努力忽视心中的尴尬,听太傅讲述。

“先前听说,陛下赐给朝官们不菲的年终奖,还包含地方官员?”缪白缓声道。

咦?

这件事已经过去很久了,明慕没想到,对方回来的第一时间,居然是说这件事。

他嗯了一声,问道:“有什么不对吗?”

“错倒是没什么错处,臣只怕,他们不会领陛下的情。”

缪白将本次带来的卷宗展开,道:“贪官如同野草,杀之不净,烧之不灭。单论本朝,太祖对贪官污吏,竭尽所能,酷刑不断,可就在生命最末,这群人仍旧发展起来了。”

确实如此。

明慕只在心中叹气。

贪污是一件从古至今,都无法完全消灭的事,只能尽量遏制。

好比先年间的税收,为什么会出现那么多白条?为什么想不交税就不交税?还不是打通了上下的关窍?哪怕需要的钱比税更多,也在所不惜。

官商勾结,上下一心,皇帝又在千里之外,没有千里眼和顺风耳,要如何知道他们私下里的勾当?

明慕之前所用的手段倒是新颖,并且现在有良心的官员也不少,先激发他们主动清理本地的税收,再通过从众效应,人群裹挟着,就算不愿意,也不得不去做。

所以,那些税收一分不少,全回到了户部。

只是这样做的弊端也很明显——当冷静下来之后,就很难再被第二次洗脑裹挟,下一次使用的效果就没有今次这么好。

他简单说了自己的想法,有些苦恼:“所以我提高了官员的基本薪酬,又增加绩效,希望他们……”

说着说着,明慕自己也觉得太过扯淡,说不下去了。

“陛下,不要相信别人的良心。”

缪白目光温软。

尊师重道是数千年的传统,既然成为了陛下的太傅,那教好陛下就是她的责任。

她没有成婚,也没有子嗣,先前是预备抱来旁系子侄抚养,最终打消了这个念头,一门心思扑在陛下,私心里,将他当做自己的孩子一般看待。

对方的确很有天赋,不乏奇思妙想,又心怀仁善,先前对朝政还不知如何下手,如今已经很是得心应手。

只一点一直改不了。

他习惯性将所有人想得很好,即使自己成长的环境并不那么美妙。

真论起来,应该是他们的问题,和陛下无关。

缪白略略思考,因为那个诡异的梦境,和陛下稍微亲近的朝臣,都对陛下表露出绝无仅有的纵容,不论什么都选择赞同——出征除外。

陛下最开始来燕都时,还能保持最基本的警惕,现在……唉。

都怪阁老们!哪有这样惯孩子的!

一不留神,缪白发呆的时间久了一点,直到听见小皇帝喊她的声音,才从思绪中回神。

“请陛下恕罪。”她发现自己居然发了这么久的呆,立时告罪。

“没事没事,发呆很正常的。”

明慕似模似样地叹气:“我也经常出神呢。”

缪白微微一笑,续上了先前的话题:“陛下愿意以诚相待,可人心多变,面对诱惑时,少有人能保持本心。”

不说别的,唐朝时写《悯农》诗人,当官之后不也鱼肉乡里吗?

“陛下此举,只会增加他们的胃口。”缪白道。

明慕:“可是……”

他其实对贪污的接受度挺高的,起码不是那种,眼睛里面揉不得沙子的强硬派。

根据太祖定下来的工资标准,一个人活着都难,更何况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