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准备,根本无暇见裴彦荀。裴彦荀此来,一是汇报了潘素一事,二是将静泓被抓、会通在手和塞姬被送到临阳府之事,尽数告知了他。
其实裴彦苏早已料到了今日,早早就吩咐过裴彦荀在料理诬陷潘素的余暇里,对那会通也见机行事,是以除了他早已想到办法化解静泓的“冤屈”外,他还又让自己这位技多不压身的表哥,将街头上传和尚通.奸的嘴碎妇人,画了几个下来。
他虽然不知会通之事是被潘素揭发的,可禅仁居被秘密封锁,一定是出自乌耆衍的授意。自己的父王对他只字不提、又一切低调行事,便是想尽量控住影响,而不可能放任这言语传得满街都是。
而放眼幽州上下,有机会接触消息源头、又能从传言中获利的,便是那位对他笑里藏刀的阏氏硕伊了。
于是,在天边翻起了鱼肚白时,即使硕伊苦苦哀求,她那忠心耿耿的心腹仍然被乱棍打死,而那传过谣言的一百余人,也全部被割了舌头。
这下,除了涉事的会通、塞姬和静泓还没正式处置之外,这场风波便以迅雷之势平息了下来,往后,谁也不能再提此事。
一切落定,已是日出之后,裴彦苏回到了临阳府,却径直往永安公主的院落走去。
他昨晚将公主送回了韩嬷嬷和戴嬷嬷手上,想必她此刻,应当快要醒来。
正好,如何处置那犯了包庇罪的静泓,他还准备让她来开口。
而还有一点他绝不会说的是,就在回来之前,他还让裴彦荀辛苦跑一趟邺城,务必要查清,这位“永安公主”的底细,究竟为何。
“相称啊,怎么会不相称?”尚在迟疑,却听身边的萨黛丽高声说道:
“王子穿上这汉制衣裳,与公主站在一处,怎么看怎么般配!反倒是我……我站在你们身旁,就显得更加没有见过世面了。”
话音落地,倒是先前那两个一直在暗潮汹涌的人,同时将目光移到了她这处。
第一次被自己仰慕的俊朗男人这样直视,萨黛丽脸颊透红,又连忙张口掩饰自己的羞怯:
“公主你知道嘛,其实我们草原女儿,没有所谓的‘婚服’,到了婚礼那日,也是随便穿穿鲜艳的衣裳便凑合过了。”
萧月音樱唇微抿,又听这姑娘的声音越来越细:
“现在看到公主把这汉人的婚服穿得这般好看,我,我也动了心……如果我说,我想让姨母也为我备下这样的嫁衣,公主你……会介意吗?”
这话说的,心机有余,天真不足,看来这萨黛丽也并非表面上看起来那般淳朴善良。韩嬷嬷与戴嬷嬷对视一眼,又心照不宣地将目光回转到美艳逼人的萧月音脸上,安静等待她的回应。
萧月音一时被这样的话语怔住,只将掌心掐得更痛了,黛眉一蹙,口中嗫嚅:
“这种事情……”
“中原汉地的习俗,只有正室配穿大红。”但裴彦苏又抢先开了口,“萨黛丽,你和你那位姨母都只是妾,这大红的嫁衣,与你们也并没什么关系。”
这下,满室的热温骤降,谁也不敢再接话。
萨黛丽眼圈通红——被自己未来的丈夫当面毫不留情地讽刺,怎会不羞愤不伤心呢?
萧月音急人所急,也随之难堪起来,正要扛起这缓解尴尬局面的大旗、好好宽慰一番这来自草原的小姑娘,萨黛丽先受不住,匆匆交代了几句看顾好北北的话后,便抹着眼泪离开了。
而始作俑者的裴彦苏一脸淡漠。
裴彦苏迅速拆开信,却从入眼的第一个字起,便止不住热血上涌。
这根本不是音音写给他的信,这是早在他们前往新罗寻求结盟的同时,格也曼暗地里联络大嵩义除掉他们而亲笔写的信。
音音怎么会有这封信?
在沈州的庆功宴那晚,乌列提格也曼父子率先发难、咄咄逼人,形势那般紧张,他随时都可能会反被诬陷通敌卖国,音音手握这样重要的证据,却并没有拿出来?
是因为乌列提是静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