筒的缝隙被润开后,雨珠的灌入褪去了初始的紧绷和艰难,更为流畅和熟稔。
雨水中,竹身倾斜颤抖。
随着雨势渐大,水流汇聚成细流,顺着竹筒口滑入,渗透得更加深远。
竹筒的内壁开始湿润,雨水流入的速度渐渐加快,水滴拍打在竹内,发出轻微的声响。滑动、探入、触动,雨水流入时,碰到竹筒底部最深处,雨水四处散开,竹筒愈发承载不住这股愈演愈烈的冲击,倾倒在竹林的一根粗竹上。
为了破道,为了王兄,她要看谶书。
复金珩的语气没有任何松动的可能性,他皱眉望着林以纾被咬红的朱唇。
这个要求,才是她来找复金珩的真正目的。
要不然也不会被谶书吸引过来,吞噬了进去。
但这个情人庄好生奇怪,为什么聚集了这么多成双成对的夫妻、道侣?
既然它必然降生,那就让它降生后的力量,尽可能得被压制。
林以纾纤瘦的身躯被复金珩完全给覆盖。
蕊心微颤香暗透,欲语还休,难诉娇羞。
嘴张着,瞬间被温热给堵住。
如若不看被褥下的骨节分明的窣动,单从外看,复金珩仿若只是冷淡地抱着她。
复金珩神色瞬变,拿手抵住她的唇,“不疼么?”
这样的祟地本身不危险,但要找到演绎中有关破道的真相,须得颇花一番心思。
她说不出话来,她根本不想哭,但是泪水就这般止不住地、缓慢地从眼角滴落。
可她的身子早就彻底软了,哪还有什么挣动的余地。
她要看谶书。
书页上,多出了一群人影,在书页中往前走,扎入了谶书深处,形成了游动的水墨字迹。
这似乎比谶书外的人间还要更像人间。
可复金殿下不仅没有发怒,反而盯着王女的身影,良久地站在殿外,不曾离去。
承接着亲吻的少女青丝铺散在榻上,如同一只被巨物压制在怀下的盘中餐,无处可逃,呼吸、眼泪、耳根的红潮,全都被粘稠的夜色给吞没。
林以纾:“我不想再探檀了。”
林以纾想去拿石榴,却发现盘中没有石榴了,恼得眼睛都红了。
林以纾:“去找王兄。”
绸衾动着,复金珩的另一只手抚着林以纾纤细的脖颈,让她的身子找到个支撑点,不至于难抑地从他怀中掉出去。
抬头一瞧,山庄是匾了名的——情人庄。
踏云会中群英荟萃,倒也不怕被人蒙了去火祭。
一阵浓郁的祟气后,众人的身影消失在了原地。
这也,太美、太正常了
谶书从半空掉落,落在了案上。
复金珩将她抱稳了,身子压下来,“纾儿,不要半途而弃。”
这才算是找到了正确的办法。
风起,阵落。
舌头被勾走,呼吸也被吞没,小小一张嘴,很快就承受不住地被塞满。嘴唇被碾得通红,如同花瓣般几乎要往外碾出花汁来。
雨水不断流入,竹筒内的水位渐渐升高,水面越涨越满,再也无法承受此阵强烈的冲击。雨水终于满溢,沿着竹筒的边缘漫出,晶莹的水珠顺着竹筒滑落,滴入地底。
之前在纳兰府,壁画上说了,推动破道降生的途径有三个。
林以纾:“你不答应我,我就把我的嘴皮子咬破了、碎了。”
此话落下,复金珩看向她,“这个不行。”
王女满脸通红,似乎在说着什么,而复金殿下只是把着她的手腕让她不要着凉。
无舆殿外下了半个时辰的雨,她就受这檀劫受了半个时辰。
林以纾:“不、不,王兄,你放开我,探不出来,真的唔”
祟障是由祟地汇聚而成的,飘进谶书的祟物是祟障的碎片,自成一个祟地。
里面传来些许动静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