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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金珩走出了门外,最后看了一眼内室。

是要把她送回去吗?

破道终究是找上她了。

绸被滑落,耳畔的青丝湿漉漉的,她茫然地环顾四周。

说什么永远都不会别离

她忍着剧痛,甩开了宫人,迈着沉重的脚步想要追上去,但是金线勾住了她,她走得踉跄而缓慢,跑了几步,额头上就痛出了汗。

泪水砸在地上。

复金珩走过来,紧紧地拽住她的双臂,“纾儿,听话,回去。”

门‘吱呀’关上,阻挡了门外过于萧索的风。

他们读不懂口诀,但大抵知道这是护命的东西。

元芜自知修为并没有复金殿下那么高,但他认出了这个罕见的阵法——

这个声音,曾无数次在不同的时间、朝代,对不同的人响起,诱惑着他们走向深渊。

他提着酒壶,不停地喝着,麻痹内心的恐惧。

天南地北,所有人都抬头望向了青天。

这哪里是什么糖葫芦,明明是人的眼球。

“王兄!”

风声实在太大,时而像沉重的脚步声,时而又像是砸门砸窗的拍动声,百姓们紧张地用手捂住自己的双耳,不让自己去听窗外可怖的声音。

街道有多寂静,酒鬼的咆哮声就有多清晰。

王兄原来你也骗了我

复金珩低下头,在少女的额间留下了一个吻,“乖,听话,王兄马上回来,你待在行宫内,不要出去。”

但复金珩根本没有回头。

她安静勒片刻,低声地苦笑了起来。

“天清、天清地宁万物声,符纸浩然、浩然驱邪灵”

想到这里,林以纾更用力地挣扎了起来,可金线越挣扎越紧,手腕都被勒得充血,她置于阵法中央,怎么都无法走出去。

爹娘并不怎么给她吃甜的,怕养坏了她的牙。

复金珩:“嗯。”

灵障外,二十多个巨骨人静默地在风沙中站直,身后的傀儡人如同蚁群般绕在屏障四周,修士们在傀儡人的包围中不断结阵。

天都东隅的一处人家,里面只住着一个中年男子,他的眼上也裹着法布,但显然没有其余人那么看重临终之日。

他们望着她,露出一个僵硬的笑容。

“咚”得一声,有东西从柜门逐渐大的缝隙里滚了进来,红色的、圆咕噜的。

她挣扎了许久,意识到这是个绝对无法突破的阵法,颓然地坐回了榻上,望向自己脚踝上的金线铃铛。

金线从她的脚踝往外蔓延,在内室的四壁和地面上形成了一个偌大的阵法,正在不停地氤氲着金光。

昏暗的屋中,夫妻二人弯下了身,手伸向了孩童的双眼,“澄儿不是想吃糖葫芦么,还差两颗糖葫芦,就能连成一串了。”

她略微清醒了些,“你怎么换了身衣裳,你要出去么?”

谁没有梦想过私塾爆炸呢。

没过多久,又起风了。

怎么会有血?

她的双手已经开始有些虚化了。

元芜将身子躬得更低了一些,“遵命。”

她的手腕、脚上被扣着金线,整个屋子里,金线组成的阵法在游动。

跑了几步,“砰”得摔倒在地。

林以纾惊疑不定地睁大眼睛,“王兄?”

远处的背影有片刻的停止,但只有一瞬,继续走远了。

是想把她送回原来的那个世界吗那个没有复金珩的世界?

林以纾快步走了过去,当复金珩看到林以纾后,面色凝滞了一刻,本就冷肃的下颌线绷紧。

眼睛珠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活生生拽出,法布上顿时凹陷出两个血窟窿,眼睛珠子顺着他的脸颊肉往下陷落。

柜门被豁然拉开,她抬起眼,对上了四个空洞的血窟窿。

复金珩将她拽入怀中,用力地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