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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靠衣装马靠鞍,赫连子明换回自己的原皮后,看起来有几分唬人。

林以纾:“!”

这比看到蜡笔小新穿西装还要震撼。

他举着一把油纸伞,伞下的面容是林以纾从未见过的冷峻和薄情。

侍从朝远处指,“那位储君来了。”

尤其赫连子明还是那三个嫌疑人中的一个。

紧闭的车厢内,潮湿的祟气从车厢的各个角落往外蔓延。

两位侍从松了一口气,面面相觑。

林以纾:“?”

两位侍从之所以对阵法存疑,是因为他们对清秋那一行人,隐瞒了部分当天晚上发生的事。

景寅礼梦境震晃,神识猛然被这段‘记忆’撞击,他来后,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清秋掀开门帘,轻声提醒,“殿下,外头下雨了,我们得提前出发。”

这两人,正是明月楼中将楚练偷偷敛尸、抛尸的侍从。

他弯下腰,油纸伞倾斜,遮挡住他的上半身。

侍从们胆战心惊地点头,连连告谢。

沉睡的景寅礼,于不知情的状况下神志动荡,藤蔓爬入了他的神识内,找到一个角落,稳稳地扎根,埋进去。

景寅礼近几日忙于处理公务,再加上知道林以纾受伤后忧心忡忡,已经连着数日通宵。

侍从口中的天都王女,正在啃玉米。

这么一说,倒又和林以纾印象中的赫连子明重叠了起来。

赫连子明抬起手,铜钱从他的手心飞出去,“啪”得将祟气打灭,那些声音消失不见。

他抬起头,面色严肃,“这个阵法误打误撞被献祭了,献祭人应该就是你们口中所说的楚练。被献祭的这个楚练怨念、执念十分大,死得很不甘心,所以才会将阵法中催生出邪祟来。”

侍从:“您知道冯淮年吗?”

林以纾吃完瓜后,埋下脑袋继续看经书。

景寅礼僵立于原地。

风吹过窗纱,吹起少女耳旁的青丝,带起一阵因为雨雾而起的、黏答答的愁意。

赫连子明?

景寅礼的神色变得十分凝重。

林以纾扒拉在车窗吃瓜,“怎么说?”

就算在睡梦中,他也紧锁眉头。

林以纾一头雾水。

林以纾:“知道啊,赫连郡主的侍卫。”

现在快要离开嘉应了,马车已然停靠在梅府外,她暂时吃点东西垫肚子。

林以纾:“洁癖?”

看来明月楼这次是真的花了大价钱,请来一个高人,竟然能立即看穿他们撒了谎。

梦中,他看到自己将一位纤细的少女推入翼室的床榻上,幔帘垂下,红浪翻滚。

它由销魂阵所化。

他道,“那位贵人身体无大恙,你们就偷着乐吧,换个脾气不好的,明月楼估计现在都已经没了。以后小心行事,不要如此马虎。”

侍从:“踏云会今晚从嘉应出发,估摸明日中午就能到达北境了。”

心中思绪万分,一会儿想想明红霞身上的赭蛊,一会儿又想到远在北境的那位‘新郎官’。

难道她这些天,看到了一个假的赫连子明?

自她回到梅府后,只有在她昏迷时宋知煜来看过她,她醒来后,反而没再见到他的身影。

林以纾同王兄拜别后,坐在马车上,一边听着雨声,一边看有关万物修的经书。

雨水飘渺,仿若能淹没、洗刷这世间所有的罪恶和阴谋。

林以纾站起身。

景寅礼豁然起身,身前的案牍全都掉落于地,守在殿外的侍从们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儿,赶忙躬身进殿。

不确定,再看看。

侍从道,“东洲有不少谋士投奔他,但这位储君治下尤其严,但凡有任何和他唱反调的,他做不到兼听则明,基本上这些谋士会立即被处死,而且他似乎有非常严重的洁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