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晖下,复金珩扶住林以纾的肩,和她并排往远处走。
复金珩的神色转为冷肃,“东洲王在自己的宫中被人下手,中毒病重,现如今东洲暗潮涌动,赫连子明来嘉应躲着,倒也不奇怪。”
这都被怀疑到礼法道德层面了,林以纾不得不开口解释。
林以纾缓和气氛,“景公子,你总不会为了这么小一件事生气了吧?”
复金珩:“你忘了一件事。”
林以纾咬紧下唇,在复金珩的视线下,难言地坐到他的对面。
景寅礼往后退,也给宋知煜让开一个道。
不让也就算了,还在林以纾快要拿到披风的时候,挑起披风,扔得更远了。
景寅礼:“我不需要这些”
复金珩:“殿下为了来给我送谢礼,特意穿成这样?”
林以纾:“”
林以纾一头雾水。
谁曾想,景寅礼道,“嗯。”
林以纾抬起头:“那怎么办?”
眼见着披风快要拽过来了,复金珩看向她,“殿下在干什么?”
不愧是梅府,鼎盛二字,仿若已经被写在了门庭上。
林以纾:“我、我自己买的。”
林以纾:“?”这是重点吗?
学子们:“”
少女说违心话说得满脸通红,复金珩抬起眼,淡淡地瞥了她一眼。
这事说起来太丢脸了,林以纾不想全盘托出。
宋知煜走过时,铃铛声响,景寅礼停住了脚步。
复金珩不言语,面无表情地盯着她。
林以纾换完衣裳后,休憩了片刻,前往正堂随众人议事。
这样不太好吧。
说不清,道不明的燥意涌上来,让端方君子染上了世俗气。
林以纾推门而入,掩着一道门缝飞快地将身上的玄衫褪下,将衣带整理好,叠成两个方块。
林以纾总结道,“反正,赫连子明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不仅不请自来,还非常无理,谎话连篇,不知羞耻。”
她穿成这样已经很奇怪了,如果还忸忸怩怩的话,那就更奇怪了。
林以纾缩回手,“也是。”
这缕流苏,曾经盈盈坠于林以纾的腰间,柔软地贴着她的腰身。
怎么了?你也想进来?
无论如何。
守在门庭外的梅家主脸上神色变了几变,心中暗惊。
复金珩:“殿下让赫连子明喂你,我还以为殿下喜欢吃。”
《破道》中的端方君子,怎么可能会生气。
景寅礼:“”
林以纾:“多谢王兄。”
复金珩:“殿下很喜欢吃梨花糕?”
复金珩:“殿下哪里错了?”
林以纾:“”
林以纾惊讶地抬头,和景寅礼对上视线,那双向来平静的眸子中,异样的情绪在涌动。
林以纾对上景寅礼的视线,“因为铃铛只有一对?”
林以纾:“?”
两侧的朱漆大柱上祥云攀刻,门前的青石台阶宽阔整齐。
复金珩轻轻点了点头,不再回应。
“她?”灵儿姑娘?
林以纾:“咳不是,我来之前出了一些事儿,这才穿成这幅不怎么得体的模样,我想换,但是找了许久,都没有找到可以替换的衣裳。”
林以纾将匣子推到对面,“为了感谢王兄上次替我清祟气,我特意准备了很多灵气很高的金箔,虽不是什么贵重礼物,还请王兄笑纳。”
不知道为什么,林以纾莫名觉得王兄有些生气了。
复金珩:“我的袍服布料太多,怕殿下穿不惯。”
林以纾:“你等等,我进去脱下给你。”
林以纾坐在马车上往外看,朝这些人点头,让他们起身。
复金珩:“殿下不说,我会误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