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如今的日子如何?”
乔妘不解地看向她,半晌才犹疑道:“甚好阿琬如今很有本事。”
“阿姊近来心绪尚佳,我也为阿姊打心底高兴,”
她正了正神色,抬眼看向乔妘,用无比轻柔的声音道,“只是阿姊,何麟此人空有皮相,举止猥琐,作派更是兔头麞脑,并不真心尊重阿姊。阿姊愿意玩玩便罢了,切勿付以真心若要结亲,阿姊值得更好的。”
“玩玩”这样的话,从向来乖巧的乔琬口中以无比平淡的语气说出来,乔妘觉得竟有些诡异的和谐。
她下意识解释:“何麟他虽看着有些油嘴滑舌实则,实则人并不坏,心肠很好。”
“何麟心术不正,接近阿姊别有所图。”
乔妘蹙眉,一边是尴尬,一边有些恼怒。
酒意上头,情绪都被放大了,她忍不住自嘲:“阿余忠心,阿岁伶俐,阿年细腻,平安沉稳,两店管事更是不可多得的周全人才,杨娘子财大气粗,阿杏与你有多年相伴情谊有这些人在阿琬身边,阿琬看不上何麟也正常。”
乔琬并不与她争论,只静静看着她,平静道:“他想要阿姊告诉他火锅的配方,不是么?”
“我”这一句话浇得乔妘的气势弱下去了一瞬,便是这一瞬的犹豫,就再也支愣不起来了。索性颓唐地笑了笑,破罐子破摔道,“阿琬是如何知道的?”
“我与阿姊一样,行走宫廷多年,察言观色,见得多了,就容易分辨了。”
她说的没错,若说刚才,乔妘还存着解释的心思,眼下也承认了何麟的别有用心,垂眼轻声道:“他说,若我将方子拿出来,他凑钱,我们二人也从摆摊开始,一定比你的生意做得更大、更好。”
乔琬微笑,这一回为自己斟了杯酒,“阿姊告诉他了么?”
乔妘摇了摇头,却又迟疑了:“阿琬”
“阿姊不必自责,君子论迹不论心。”
乔琬握住她不安的手,二人的手在桌案下交叠,同她的语气一样温柔而坚定,“若将一部分的恨寄托在我身上,能让阿姊活得轻松些,也好。”
“不不我不是怪你,你那时还小,更怪不得伯父,大家皆是被奸人所害我只是”
她着急解释,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因自己那些隐秘的心思而羞耻。
“阿姊是觉得,为何我能忘却那些苦痛,活得这样轻松?”
以及她身边有那么多真心相待的人,自己却只有她一人,这种不平衡。
乔妘怔怔说不出话。
乔琬手下握得更紧了:“我与阿姊一样,从来都没有忘却那一日那些本该鲜活的人,阿娘、阿爹,二叔、三叔,阿兄,阿桓弟弟”
“阿姊,二叔在黄泉之下,难道忍见剩下的生者离心?阿姊的恨,不妨对着陷害乔家的幕后真凶。”
“真凶”
乔妘蓦然抬头。
乔琬细细与她说了黄郸此人,又将前恩后怨说与她听,“刚出宫那会,我也满心想着,若有朝一日找出幕后推手,就算豁出性命,也要与他同归于尽。也曾去黄府走了一遭,只是如今,却改了念头。”手里的秘药足够致命,只是机会只有一次,赔上性命杀了黄郸的妻儿又如何,他本人依旧安然无恙,甚至还能因此得朝廷安抚,过段时日,再娶新妇,得不偿失。
乔妘震惊之余,深觉羞愧。
自己一面介怀对方放下得太快,一面却什么也没做,只知道自怨自艾哪来的脸?
幸好有酒意做遮掩,脸上绯红也可以借口是因为喝多了。
“逝者已逝,生者更应该带着他们的期望好好活下去,我们是乔家最后的指望,阿姊。”
乔妘在她的注视下,郑重的、缓缓的点了点头。
静默片刻,乔妘实在忍不住打了个小小的酒嗝,二人大眼瞪小眼,气氛陡然轻松下来。
乔琬笑道:“我原以为,阿姊今日会卖了我,便正好借何麟此人造势不过,阿姊没有将方子告诉何麟,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