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60(22 / 23)

祭酒原本还担心她自怨自艾,在看到她后,总算放下了心里的那块石头。

乔琬亦陷入旧记忆中。

与当年相比,李祭酒面容沧桑不少,眼角添了不少皱纹,鬓染白霜,曾经锐气的气场变得温和了许多。

二人都有点唏嘘,一时间忘了坐下,呆站在店里。

还是李锦书怪道:“一个二个的,光站着做什么?”

乔琬请他们上二楼坐。

略寒暄了几句,问候了李祭酒的身体,近况,其实多半她也从徐璟口中省得不少,只是当面少不了关心一番。

感动得李祭酒几次以帕拭泪,李锦书都有些不好意思了,阿爹真是人家都还没说什么呢,自个就伤感成这样。

弄得乔琬也是,有些说不下去了,不知道该不该体积宫中生活。

只是她不说,李祭酒也是要过问的。

“阿琬已经算是极走运了,被公主遣走后,分到了司膳局,”乔琬眯起眼笑,

“阿叔阿姊是知道的,我这人没什么大志向,最喜欢吃。故到了司膳局,帮着打下手,又攒下的银子换酒孝敬司膳局大师傅,很快就得了师傅看重,传授我不少烹饪技法呢。又偶然得贵妃娘娘照拂,此后便没人敢欺负了我去。”

她神色轻松,十年岁月就这么轻描淡写揭过,似乎真没什么值当为她痛惜的,却不知她越这般说,李祭酒越觉得她懂事,看破了她报喜不报忧的意图。

五娘这般懂事,李祭酒也不想让后辈再为自己担忧,强打起精神,哼一声道:“那司膳局做的东西那般难以入口,还好意思收人孝敬带徒弟。”

乔琬抿唇笑道:“也不是所有的都难吃,一则阿叔吃不到陛下面前的那桌席面,二则,宫宴流程繁琐,等传膳时,菜已经热过不知道多少遍了。”

李祭酒到底也被她逗笑,笑得胡须胸腔都在颤动。

楼下大堂人渐多了起来,宾客喧闹声透过木制楼板穿了上来,探头看一眼下面,今日表演的戏目都已经准备好了,只待开场。

乔琬笑道:“阿叔与阿姊留下来用午膳吧,我亲自做一桌席面,叫阿叔再尝尝司膳局大师傅的徒弟手艺,也叫阿叔心中怨念少些。”

给他二人上了一些茶点心,乔琬便下楼去准备了。

说是亲自做一桌席面,实则花不了什么功夫。汤底都是现好的,涮菜也是有人洗好切好码好的,她意思意思装个盘就好了。

重新再回到雅间里,手上端了托盘,身后还有阿余阿岁跟着,手上也是满满当当。

“阿叔,阿姊,尝尝这牛肉锅子。”这时空里并不禁止百姓食用牛,物资实在丰饶,有些历史上清朝那会的繁荣了,舶来品都成了司空见惯。

今日的牛肉锅子是潮汕做法,传统做法是将沙茶酱加入锅中,用浓汤做底,后世大多数提起潮汕牛肉火锅却是经改良之后的做法,萝卜牛骨清汤做底,涮肉涮菜。

这种以料本身取味,还原食材本鲜的做法在羊城并不少见,甚至是很常见。

在羊城,家家户户都喜欢打边炉。打边炉的锅底不必太复杂,可以是几块萝卜、一片姜滚水,也可以是什么都不加的清水。

本地人信奉大味至淡,像四川火锅那种重油重辣的在这儿几乎见不到。

当然也有爱吃辣广东人,但多的还是像柳廷杰那般对热气唯恐避之不及。

广东饮食清淡主要归功于两种因素,一是气候湿热缘故,二则因为临海,海产丰富,凌晨刚从海里打捞上来的,下午就出现在餐桌上。

当其他地区的人们还在做着凌晨三点半的梦,广东人民就已经在菜市场里排起了长队——倒不是为了买菜,买菜可不用这么拼,而是为了一碗新鲜冒热气的猪杂粉。

刚解好的猪就大刺刺摆在旁边摊子上,大家也不介意,就坐在塑料凳子上,挨着小桌板稀哩呼噜嗦起来。

常常为了这么一口,要排上半个点不止。

同样的还有牛肉火锅里的牛肉,本地的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