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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抹布、摆桌子的摆桌子,抢了阿余和阿年的活。

“?!”

几人合伙手脚麻利地将店中桌椅都摆成平时营业的模样,又擦干净桌上的浮灰,只用了乔琬她们平时一半不到的时间。

效率还挺高的。

乔琬几人目瞪口呆。

“这是?”

鹰钩鼻沉默地走上来,俯身就是一礼:“小娘子大气,不计较兄弟们的冒犯,我陆虎却不能原谅则个!为了良心,以后小娘子这有什么脏活累活,尽管吩咐兄弟们!”

“我们平日就在这一带,给小娘子守着。”另一人粗声粗气地,“看还有哪个不长眼的!”

乔琬自是不知那日之后又有人警告过他们,这几人也不听她的拒绝,每天来了什么都不说,上来就干活,干完就走,坚持不要报酬。

省了她们不少力气。

好吧

苦力活,她们也不爱干,有人帮忙挺好的。

看来这些人还是有些底线在的。

柳廷锴又来了,今日来得早,没下学的时候就来了,阿余还当他是总算开窍了,想到能早些打烊休息,连看着对方都顺眼了许多。

不免又想到那日小娘子的话,这些日子柳二郎一直礼敬有加,偶尔搭话一两句,有分寸得很,看来可能还真是她过于小心了。

存着这点微不足道的愧疚,阿余上菜的动作更轻柔了,还贴心地将炭火给他拨了拨,以免烟气熏到他面上。

柳廷锴左手一直垂在袖间,摩挲着一支簪子,非常简单的样式,木簪上雕刻着几朵茉莉。

这簪子是他买很久了的,一直没鼓起勇气送出去。

有好几次就差开口了,但又将话咽了回去。

只是每回来,都能看见壁上静静绽放的茉莉,他料想乔小娘子一定是极喜欢茉莉,才会将掉落的花瓣花苞也收集起来窖茶。

想到此,低头闻见茶碗中飘出的茉莉幽香,柳廷锴脸微微发热。

初见时,乔小娘子的回眸就撞进了他心里,就在他心狂跳不止的时候,对方笑着,温声细语向他问好,让习惯了雁州粗犷民风的他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

后面灯市两次偶遇,对方给自己解围,有了更深入的交流。

回去后,他越发时常想起那一道娇小的身影,还有她那日灯下奔向自己的场景。

原本模糊了的记忆,在梦里又鲜活了起来。

“给柳二郎续茶吧。”乔琬拎着茶壶走过来,微笑着替他将面前的茶盏斟到七分满,再将茶盏往他面前轻轻挪了挪。

“谢小娘子。”

柳廷锴猛地回过神来,左手下意识往身后一藏。

其实原本并没有人注意到他的手。

意识到自己反应过大,柳廷锴脸更热了:“失礼了。”

乔琬抿唇一笑:“郎君切莫小心,泼茶虽香,但沸茶泼身,恐烫秃噜皮。”

赌书消得泼茶香。

将他的鲁莽说成是文人士子间的雅趣,化解了尴尬。

柳廷锴也释然地笑起来,腼腆道:“让小娘子见笑了。”

饶是提早了,选的没那么多人在场的时候,柳廷锴手里的簪子也还是没送出去。

七月末,朝廷接连颁布了几道新政,审官院的程序也走得七七八八了。

很快他就接到了调令,拟任他为正六品拱卫大夫。

虽看着官阶没有变化,实则大多京官都比外放要隐隐高出半阶。

现如今柳府中除了柳将军、柳大郎驻守蜀中外,柳二郎、三郎和年仅七岁的柳四郎都在汴京,陪在阿娘和妹妹们身边。

除他之外,最大的变动莫过于已官至兵部尚书的黄郸加封金紫光禄大夫,兼任枢密副使,位同副相,一时间风头无二。

民间也不由得审视起这位黄尚书来。

先帝期间,曾为天子伴读的黄郸任吏部员外郎、后权知贡举,又接连任兵部侍郎、中书侍郎、兵部尚书等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