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说大不大,但也并不小,齐嬷嬷完全可以把桌子摆放在大桌子旁,而不是故意摆在角落叫你难堪;其三,不该威胁你,不让你把这件事告诉王妃,这更是说明她们心虚,不敢叫旁人知道这件事情……”
“威胁我?”姜荔雪回想了一下,“齐嬷嬷没有威胁我啊?”
“若不是她有意威胁,你怎会不敢与旁人说?”
“不是不敢,”姜荔雪回忆着齐嬷嬷的话,“齐嬷嬷说,朋友之间要互相谦让,就算王妃娘娘知道了,也会夸我懂事。倘若我不想谦让,也没有必要把事情闹大,回头再向王妃娘娘告状……”
“这是变相的威胁,没那么直白,所以你没听出来……”齐嬷嬷的目的是让她不要告诉王妃,而这傻丫头的确没有告诉王妃,但齐嬷嬷大抵是没有料到这傻丫头会选择告诉他。
“可是怎么办呢?座位已经让出去了,明天要抢回来吗?”姜荔雪才说出口,便立即否认,“不行不行!虽然她们拿身份压我不对,可是这是事实啊,谢苡她是王爷伯伯的女儿,我只是一个外人。王爷伯伯让我进书房读书,这是多好的事儿,我不能不知足。那个位置谢苡坐就坐了,我只要能听夫子讲课就很好了……”
谢珣看着她自我开导的样子,懂事得让人心疼。
不过她这样想很正常,毕竟就算她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就算她再讨母亲和父亲的喜欢,可是隔着一层血缘,总归是寄人篱下,仰人鼻息,难免会有受委屈的时候。
先前母亲同他提过想认姜荔雪做养女,当时谢珣想着,认也不好,不认也好,有他和母亲护着,荔雪在王府一定会过得很舒心。
但如今看来,就算母亲认她做养女,他们能护着的只是外在的一些吃穿用度的事情,她内心的自卑还是会随时提醒她,她只是个外人,不配和别人争夺任何东西,哪怕那个东西原本就是属于她的。
谢珣陷入沉思:有没有一个办法,能从根源上解决这个问题呢?
无关乎血缘的亲近,就能让她不再因为身份而自卑?
他无意识地看到那只还躺在自己手心里的小手,指腹的油渍与调料已经被他擦干净,小葱一般纤细的小手让他想到了自己曾在《诗经》里背过的一首诗……
那是一首诗人描述战乱之苦的诗,其中有一句话,如今却常用来做坚定的承诺。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于是尚还不懂情意的聪颖少年,进而联想到了一个绝妙的办法:“荔雪,以后我娶你可好?”
“为什么要娶我啊?”小姑娘还不能理解这其中的意义,只觉得着她在说位置的问题,他怎的会想到娶她的事情呢?
“我娶了你,你便是我的妻子,谢瑞谢奇谢苡他们便得唤你一声‘嫂嫂’。我见书上说‘长嫂如母’,那你的身份要高于他们,任谁也不敢再欺负你了……”
“真的哇!”倘若这般,姜荔雪觉得甚是不错,她欢天喜地问,“那你什么时候娶我啊?”
“等咱俩长大后,”谢珣算了算彼此的年龄,“需得五六年吧。”
五六年是多久?
一个五一个六而已,应该也没多久。
于是姜荔雪伸出小拇指:“那拉钩!”
“嗯。”谢珣伸手勾住,“拉钩……”
林空见她过来,熟练地帮她打开了房门,只是面上也有几分复杂的神色:“良娣,请……”
姜荔雪疑惑地看了他一眼,而后抬脚走进了寝房中。
房中昏暗,只床前小几上一盏琉璃灯还亮着,瑞兽炉中轻薄的白烟袅袅腾起,谢珣半坐半躺着靠在枕头上,手中执书,正目不转睛地看着。
他身量颀长,纯白的寝衣衬得他容貌愈发清绝,在这一方萤灯的照映下,美得像是一幅画。
她将披着的衣服脱下,又暗暗将衣襟往下拽了拽,露出些许脖子和肩膀的肌肤,而后做出轻浮的样子,扭捏着走了过去。
“殿下,夜深了,可需妾身伺候您安歇?”她倾身过去,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