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可那巧儿却像是个不安分的,日后怕是不会尽心尽力伺候姜荔雪。
心中这般思忖着,恰好姜荔雪也向她求助,忆南便顺势说道:“齐嬷嬷说的对,姜姑娘到底是世子的恩人,身上还有伤,若没有人在身旁伺候,的确说不过去。可姜姑娘初来乍到,许是还不能习惯身旁跟着太多人,不若这样,只刘妈妈一个人留下,巧儿姑娘还是回原来的地方做事,如何?”
这话一出,巧儿明显有些不满,但又不敢表现出来,便委屈地求道:“忆南姐姐,你就让我留下来吧,我不想和我娘分开……”
她想留在这里,不仅仅是不想和娘分开,更是因为这个叫姜荔雪的一看就是个没心眼好糊弄的,伺候这样的主子,一来不用做很多活儿,二来还能从她身上哄来一些好处,这样的好事,她怎么舍得放弃。
忆南看了她一眼,约莫能猜出她在想什么:“你若是不想和刘妈妈分开,那刘妈妈也不必留在这里,再换个人来就是了……”
巧儿忙摆摆手:“我不是那个意思……”
忆南不再理会她,转而问齐嬷嬷:“齐嬷嬷想怎么安排?”
齐嬷嬷年纪大,阅历多,那巧儿的心思过分活络了,忆南能看出来,她更是看得出来。
“那就让刘妈妈先留在这里吧,日后待姜姑娘习惯了人伺候,老奴再给姑娘送旁的人来……”
巧儿还想说些话再争取一下,刘妈妈及时拉住她,先一步说道:“齐嬷嬷,忆南姑娘放心,奴才一定好好伺候姜姑娘……”
“日后有劳刘妈妈费心了,”忆南为避免刘妈妈因为调离巧儿这件事暗中生些怨怼,便多说了几句提醒她,“王妃娘娘很喜欢姜姑娘,方才在房里时还说要做姜姑娘的娘亲,你若伺候好了姜姑娘,王妃一定会赏赐你的。”
刘妈妈也知这话是在点自己,便恭卑道:“忆南姑娘说笑了,奴才伺候主子是本分,不求赏赐。”
忆南该说的话都说完了,齐嬷嬷也带着闷闷不乐的巧儿回去了,姜荔雪眨着一双清凌凌的眼睛看着她,忆南知道她想说什么,便笑着揉揉她的头,道:“荔雪姑娘你还是个小孩子,刘妈妈是大人,大人本来就应该照顾孩子,不是吗?”
姜荔雪认真想了想:好像……是这个道理呢。
忆南见姜荔雪释然的表情就知道她终于接受了,她让刘妈妈去灶房里烧些热水,趁着这会儿阳光正盛,屋里暖和,让姜荔雪先洗个澡。
疆北这里的天气和别的地方不一样,太阳落下之后温度便降得厉害,所以若是要沐浴,大多选在中午或午后,否则晚上就要生了炭火才能沐浴。
说起沐浴的事儿,忆南才发觉姜荔雪的行李少得可怜,送进屋里的行李只有小小的一个包袱,里面只有一套衣服,旧旧的,不晓得浆洗过多少次,袖口都破损了。忆南拿出来给姜荔雪比量了一下,发现并不合身。
问过之后,才知姜荔雪只有两套衣服。她说都是医馆的大夫给她寻来的旧衣,因为她从山上摔下来的时候,先前身上的衣服被划破了,鞋子也摔没了,大夫好心给她寻了两套衣服和一双鞋子,她一直穿着。
忆南又问她为何会从山上摔下来,她说不记得了,她摔到了脑袋,忘了一些事情,不记得自己为何会上山,又缘何会摔下来,只记得一睁眼就在医馆了……
忆南心疼她的遭遇,想着待会儿回烟雨院时,一定要同王妃说一说,叫府中的绣娘给她做两套新衣服。
她正这般打算着,外面又来了人,还是茹夫人身边的人,一个叫碧荷的婢女,这会儿捧着一摞衣服,正在院子里与刘妈妈说话。
“夫人听说姜姑娘行李颇为轻便,想着姜姑娘与苡儿小姐的身量相近,便叫奴婢去小姐那里拿了两套衣服,让姜姑娘先将就着穿几日,过些日子府里采买来新的布匹,便让绣娘再给姜姑娘做两套新的……”
忆南边听她说话,边打开了房门,院中的碧荷瞧见了她,礼貌地唤了一声“忆南姐姐”。
“衣服给我吧,”忆南从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