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仵作薄情手则 柯小聂 163617 字 1个月前

妒的。”

她喃喃说道:“一开始我不懂,因为心里纠结所以对少君不够讨好。可他反而觉得有趣,因此被吸引到了我身边。后来我懂了,却也不知使什么手段,只好一如既往若即若离的待他。等他开始对我冷待,我试图讨好他时,他却越发觉得我不值钱,越发的远离我。”

“我是个沉闷得没有情郎的人,从来不曾有过什么真正热情,又怎会懂得留住一个男人的心?我没那么清高,不是不想,只是不会。”

“我没什么高洁的品行。入了侯府,渐渐的我也染上了这里的嫉妒与贪婪,我的故作清高也是一文不值。有时候,我也觉得自己沉闷、可厌。晨来揽镜自照,我想怎么会有想我这样沉闷乏味的女人,看着也是无趣。于是,我整日抄经,幸好府中也不缺我这点笔墨。”

那时阿母游说杜芙面对现实,就说如今杜家家贫,杜芙不但要整日做活,家里也没那么多银钱去买帛纸和笔墨供她消遣。但入了梧侯府,那自然就不一样了。

于是叠竹阁安静下来后,杜芙便开始抄经,仿佛真能超脱痛苦,领悟自在。

然而她抄了半个月的经,却被薛旭这个小公子胡闹扔在庭中水缸里,润得一塌糊涂。

那时她浑身发抖,只想那个七岁的顽童不要再出现在自己面前。

再后来,她被薛留良当众羞辱,赶去了荒院。于是她经也不抄了,素娥的那个孩子死了后,她便整日坐着发呆。

她年轻的面颊已经染上了一层灰色的死人气,并无半点活人气,她已宛如行尸走肉。

元仪华挥挥手,便让人将杜芙给带下去。

杜芙被带下去时,竟还在轻轻哼歌。

那是一首乐府的小调。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

杜芙哼着那样子调子,仿佛全然不顾以后。

然后那歌声便这样断了,谢冰柔又仿佛听到了什么落水声音,接着便有婢仆匆匆忙忙赶来。

那仆妇面带惶急之色:“杜姬本来安顺,却忽而挣脱,跳入了花池之中,竟是投水自尽。”

杜芙的歌声已经沉入了梧侯府的水池之中。

此刻冰冷的水涌边了杜芙身躯,将她包裹其中。就像很久以前,她在傍晚时分这样的踩入了渭水之中。那时天空水墨淡淡,江中波光粼粼,仿佛要哄她投入水中,似有无尽诱惑。

如今杜芙终究被水包裹住,就如胎儿时长于母亲的羊水之中,竟是无尽安宁。

元仪华静了静,竟似叹了口气,她对薛留良说道:“郎君,杜姬投水,既无人证,也许这桩案子终究是一桩意外。谢五娘子寻出有毒的山踯躅,于是这件事本是稚儿懵懂,进而误服。如此郎君可还满意?”

薛留良面色变幻,终究也是轻轻的点下头。阿父不愿意这件事情继续闹下去,更何况既是杜姬所为,薛留良满腔的火气竟也烟消云散。他想,也许是因为杜姬终究已经死了。

昭华公主先是有些错愕,不过略想了想,终究也是明白过来。这件事情如若传出去,终究是争风吃醋闹出来的人命。别人会觉得薛留良太过于风流,所以才家宅不宁,薛府自然不愿意这样闹腾。

如此权衡利弊,自然也是如今这样子的结果。

昭华公主目光又落在了卫玄身上,她想这件事情扯出来左右不过是些内宅之事,殊为无趣,连自己都觉得十分无聊。卫玄倒是始终沉静宁和,面对这些无聊事,也没有露出半点不耐。

旁人似卫玄这般年少,又这般权重,难免会有些轻狂。可在昭华公主眼里,卫玄却没有一点儿少年意气,实在是太过于冷静。

也是,虽然是一件小事,但如若能讨好母后,卫玄自然是十分上心。

谢氏姑侄来此,自然是有心攀附。却不知晓谢五娘子解的这道题,卫玄是满意还是不满意?

昭华公主目光落在卫玄面上,却瞧不出卫玄半点真实心思。

卫玄的心思总是极难猜的。

元仪华目光落在了谢冰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