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如何描叙,只喃喃说道:“我只想小公子会肚疼,接着就会养病,然后他就会安静几日,不会再来打搅我。夫人,我并没有想他死。”
可这些话却触怒了素娥,在素娥瞧来,这不过是杜芙事败之后的狡辩之词。
素娥厉声:“你这个贱妇,事到临头,你还在狡辩!你蛇蝎心肠,意图谋害府中子嗣。你心狠手辣,你是死不足惜!”
素娥心里恨得发抖,人生有贵贱,元仪华生的儿子便是梧侯府最尊贵的小公子。可自己生的白白胖胖的儿子,却得不到梧侯垂顾。甚至杜芙恶意害人,死的居然是自己儿子!好似元仪华真的有什么贵命,倒霉的只是自己这个贱妾。
素娥眼泪却禁不住掉落下来。
她甚至要扑上前去,跟杜芙厮打,却被元仪华身边的仆妇死死按住。
谢冰柔心里却是轻轻叹了口气,就像之前她与昭华公主所说那样,也许这些事情一开始也不过是个意外。
谢冰柔轻轻补充:“其实这个圈套也并不怎样缜密,成功可能性也不高。而且山踯躅花叶虽是有毒,却不是那么容易吃死人。可是误食山踯躅的却是个不满三岁的稚儿。”
“薛旭已经七岁,年纪要大一些,而且已经更会表达自己。若他不舒服,自然也便会说出来。你大约没想到会成功,更没想到会死人。”
面对容色激动的素娥,杜芙面色倒是平静多了。也许并不是杜芙胆子很大,只是因为她已然很麻木。
听到谢冰柔这样说,杜芙缓缓说道:“是,一开始是个意外,我也没想到素姬会回来,她还带着孩子住入了叠竹阁。我那时候换了居所,什么都不顺意,我都忘了那两盆白色的山踯躅了。”
“可是后来我便听到叠竹阁传来了闹腾,听说素姬带回来的那个瑞儿出了事。我突然觉得,觉得很痛快——”
她当然觉得痛快,因为素娥一回来,她便灰溜溜离开,她抄的经做的画没一样能带走。她像是被踹了一脚的丧家之犬,别人都知晓她已经失宠,还知晓她失宠得很狼狈。可素娥却是从外面回来,带着她生的那个儿子,像是炫耀战利品一样耀武扬威。
人总是会嫉妒跟自己差不多的人,却跟高出自己许多的人生出宽容。她对元仪华生的小公子只是厌烦,可却对素娥生的那个庶子很仇恨。
“我一点没害怕,我觉得很痛快,我没有去提醒素姬,我很开心看到这样的热闹。后来我便听说叠竹阁传来了素姬的哭声!我一点也不后悔,反而觉得很解气。带着孩子回来又如何?结果就这样死了呀!”
“谢五娘子,我确确实实是杀人凶手,我不但布下了这样的陷阱,还盼望那个死去的孩子当真死去。直到现在,我还为那个孩子的夭折快活不已!”
她望向了素娥,没有作为凶手对受害者家属的愧疚,反而无不鄙夷说道:“你算是什么东西?”
她一直觉得素娥算什么东西?一个侍候人的婢子,没有高贵的出身,只有下贱的脾性。素娥不过略识几个字,哪里懂得文墨?可薛留良只需要言听计从的奉承,于是便喜爱这样卑下的依顺。
杜芙甚至一直好奇,为何夫人能容下素娥这个不知进退的小妇?
她平素苍白平静面颊染上了一层火热的恶毒,言语亦是越发尖酸:“你以为我不甘承认杀人的罪状,你以为我会畏惧杀死你孩子的罪名?你那孩子,死了不是正好?”
然后是薛留良呵斥:“毒妇,你给我住口!”
他瞧着杜芙,好似看到了什么蛇蝎。
伴随薛留良的呵斥,杜芙的嗓音也是戛然而止。她垂下头,没说话了,可泪水却是大滴大滴的滚落下来。
好半天,元仪华才说道:“既然你觉得当初入府不算你真正的心意,有几分勉强处,为何如今又做出了这样的事?更何况你若介意夫君宠爱,为何平素又并不争取?”
杜芙慢慢用手指头抹去了面上的泪水,她抬头看着元仪华时,样子倒似温和起来,不似方才那般如颠似狂:“夫人,我也是会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