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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等了好一会了。

沈拓手持书卷,坐在书案后耐心等待。

“朕听说,你今日在尚宫局大闹了一场,梁德在紫宸殿都听说了你的辉煌事迹了。”

宫里消息传的快,一个下午就人尽皆知了。

虞宁倒在罗汉床上,不服气地反驳着:“什么叫闹事,我这是匡扶正义。”

“是,你这是匡扶正义。”沈拓踱步到罗汉床边,垂眸看着她,轻笑道:“从前知道你拳脚厉害,没想到你口才也可以,朕今日听梁德说时,还以为你会沉不住气,在尚宫局给人揍了,要我过去给你撑腰。”

“哼。”虞宁双手撑着罗汉床坐起来,“你太瞧不起我了,咱们也是讲理的人,能动口就不动手。”

不过那个姓李的太监着实可恨,虞宁在跟他争论的时候真的有不管不顾给他一巴掌的冲动,不过她忍住了。

她现在是高门仕女,宫廷女官,要端庄,要优雅。

哪天她实在忍不住了,就等夜深人静的时候,穿夜行衣套麻袋去揍人,势必要出了这口气。

“话说……皇帝陛下的外甥是不是有些嚣张了,外姓世子已经可以把手伸进后宫了呢,真是厉害呀。”虞宁故意揶揄沈拓,语气略微有些嘲讽,“啧啧啧,这要是我外甥,我早就打断他一条腿了。”

“哦,原来你是想要朕打断李亨的腿?”沈拓一本正经地点头,“也好,李亨被长公主娇惯得无法无天,秽乱后宫,断他一条腿都是轻的了,来人……”

“诶诶诶,等等,怎么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你好无趣。”

“让娘子顺心如意,就是我的头等大事。”沈拓不是在故意哄她,如果虞宁此时点头,让他惩处李亨,他当真会一道圣旨下去,按律论处。

毕竟李亨罪有应得。

虞宁笑了,慢悠悠说“不急不急,惩治人要有证据的,凭空降罪可不行,我可是个讲道理的人。”

*

转眼就到了洗尘宴这日,这次的宫宴可不只是为李朝使臣接风洗尘,李朝的花容公主已经在宫中住下,两国联姻究竟如何就看这次宫宴了。

宫人们私底下都在议论,说不准这次宫宴上,陛下就要册封花容公主为妃,维护两国邦交。

花容公主将会成为天子后宫的第一位皇妃呢。

整个尚宫局都忙碌起来,唯独药膳局和女医署这边清闲。

许如烟和虞宁还有功夫在院子里闲聊。

“阿宁你这样清闲,你今日没有差事?”

“有呀,这不是还没有到时候呢么,你猜我今日去宫宴上干什么?”

许如烟思考一会,笑着说:“张尚宫是不是安排你御膳房帮忙?”

“不是。”

“那……”许如烟凑过来,小声说:“陛下给你安排事情了?”

“也不是。”

见许如烟实在猜不出来,虞宁才笑着说:“尚宫局那边根本不用我去做什么重要的事,应该是怕我砸场子吧,阮尚宫只让我在花容公主身边添茶。”

宫里削减了许多宫女,尚宫局每逢宫宴便人手紧张,无论女官还是宫女都会有差事,都要添上一份力。

夕阳时分,天边一大片火烧云延绵,放眼望去,辉煌壮丽,晚霞映衬着皇城的繁华,宫阙的巍峨,让人心生向往。

宫宴上的人渐渐多了起来,宫人们进进出出,献上一盘盘鲜果和点心。

“在大邺皇帝面前,公主需改改往日的性子,日后长居大邺,公主万不可再如从前那般了。”开宴前,李朝使臣对自家公主一遍又一遍地念叨着。

花容公主今年十六,名慕容玉,是李朝皇帝与贵妃之女,自小脾气骄纵,目下无尘,李朝皇帝儿子许多,但公主只这一个,本是舍不得的,但为了对大邺彰显诚意,还是将这唯一的公主给送来了。

使臣这些话,慕容玉一路上已经听了无数遍了。

“好了,本宫知道轻重,自会收敛脾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