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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再也动不了一步。

倒下的那一刻,他想,还好柳闲没有告诉别人他是他的徒弟,不然他现在在浮空台上昏倒,太丢脸了。

可正当他迷迷糊糊闭上眼时,却落入了一个没什么温度的怀抱里。那个人从遥远的台下飞上来是浑身都带着云端的冷气,他抱着他似乎想要离开,却又不知被什么拦住了脚步。

四周都是人,他们太吵了,他要费很大的劲,才能听清这个人说话。

哐啷一声,似乎有名贵器物被击落坠地的声音,然后他听见那个抱起他的人说:

“不必代掌门费心,本仙弟子的安危,还轮不到天不生插手。”

啊,是师尊。

柳闲原想的是,坐在原地看谢玉折风风光光地从浮空台上领奖走下来就好,他不该露面,不该让旁人知道他和谢玉折的关系。

毕竟一旦和他扯上联系,谢玉折此时所取得的一切成绩便和他自己无关了,而是因为,他的师尊是上仙。从此,他要做出很大的功绩才能拥有自己的名字,否则只能是“上仙的徒弟”。那些人会以为倘若自己有了这样一个师尊,就能做的比谢玉折还好。

可只有小院头上的月色、屋里长明的烛火、和他三者知道,谢玉折鸡鸣而起,孜孜矻矻,朝读书来夕练剑,天赋与勤勉交加,自四岁起十多年如一日,未曾喊苦,未曾有变,而且他不仅活……

故去之事,不提也罢。

他没有帮到谢玉折太多,就连那柄剑也本就属于他,没有柳闲他照样能够得到,他唯一做的不过是替谢玉折扛了几道雷而已,而这几道雷说不定也压根不需要他扛。

他不希望谢玉折变成“上仙的弟子”,更希望闪闪发光的是“谢玉折”这三个字,余下几日,能在人间多留下一点哪怕微末的痕迹也好。

可是这小子中了毒,还服了近似毒的药,旁边有个狗视眈眈的顾长明——柳闲心里清楚,那毒和顾长明绝对脱不了干系。

他本想装作过路人,可谢玉折倒地上的那一瞬间他心里什么都不剩了,一颗心竟提到了嗓子眼,只有出自本能地行动,他想也不想就上了台,顾长明阻拦他,说谢玉折中毒他们也有责任,想要留他在天不生养病,他便打掉了他的剑。

空落落的大脑里只有一个想法——

不能把谢玉折一个人留在这种地方。

柳闲紧张的心跳还没恢复,身为当事人的谢玉折,心里想的却是另一件事情。

浮空台上人说的话,台下人都能听见。

现在好了……他羞愧地想,大家都知道,上仙的弟子比武刚结束就昏倒了……想到此时群英荟萃,一路上都有人看着他,他难为情地侧过了头,鼻尖却不小心触碰到了柳闲的衣袍,好闻的冷梅香萦绕,他的脸蹭得一下红透了。

耳边听到砰砰的声音,他稀里糊涂地说:“师尊,你的心跳好快。”

柳闲已经反应过来自己有多冲动,自暴自弃地回答:“我刚刚以为你要死了。”

师尊担心我。谢玉折颤颤巍巍地抚上自己的心口,虚弱道:“啊……我的心也跳得好快。”

柳闲道:“闭嘴。”

谢玉折又无力地闭上眼,小声说给自己听:“我就知道,师尊不会不要我。”

“……你成天在想什么?”趁他闭着眼睛,柳闲当着所有人的面冷睨了顾长明一眼,垂眸对他说:“我还在家给你煎了药,你必须和我回去。”

“好,我们回家。”谢玉折甜丝丝笑着,眉眼弯弯,脸颊仍是红的。

第077章 她的遗物

没多久谢玉折便说要下地了, 柳闲见他明明浑身都是软的却仍嘴硬,只好把他放下来,满脸鄙夷地牵着他。

他一边搀着谢玉折, 一边悄悄,掀起一阵微风,吹动他腰挂的小铃铛, 问:“你为什么要戴着它?很容易暴露自己。”

谢玉折想了想:“他们说,母亲在世时曾为我戴上长命锁,可后来锁坏了,只剩了这个铃铛,所以我一直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