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迫感。

刚迈出一步,手里突然海棠花颤动起来。

有什么东西抵住了他的下腹。是冰冷的,带着不可忽视的金属气息。

谢沉舟挑了挑眉尾,而后垂眸望去,却险些被短刀上坠着的白玉坠子晃了眼。

是他送容栀的那把,亲手所造,未来得及装鞘的短刀。

第几次了?谢沉舟有些失笑。

持刀相逼都快成了容栀惯用的手法,偏他最吃这套。

“这把还未开刃,捅进去太痛,恳请县主用沉舟手上的。”

他凝眸端详了容栀片刻,而后伸手就取……下腰间短刀,双手虔诚地奉了过去。

第59章 大材小用 “他的承诺就是放屁!”……

容栀一言不发, 拽着谢沉舟就拐进了狭窄逼仄的巷子里。

她用了狠劲,甩手就将谢沉舟重重推搡向墙,他后背磕了上去, 发出一声闷响。

容栀将他递来的短刀肆意扔在地上, 毫不客气地用沾着污泥的绣鞋踩住。

容栀冷笑道:“你还敢回来?”声音里似乎夹杂着薄怒,又或许只是谢沉舟的错觉。

整个亲卫队已埋伏在扶风院和西军营附近,她是下了死命令的, 一旦谢沉舟迈进一步, 就会被射成筛子。

那日权衡利弊,她放他离开,他为何又无声无息地回来?当沂州城是驿站么?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巷子没燃烛火, 只有幽幽月光。借着月色, 谢沉舟垂眸静静地看她。

直到容栀失了耐心,被他盯得皱了眉,他才将赢来的海棠,不由分说塞进了容栀怀里。

原本还有些娇嫩含苞的海棠,才一沾到她的衣衫就舒展开来,肆意盛放出动人的樱粉。

容栀条件反射就想撒手, 却终究还是忍住没放。她举着左右瞧了瞧。

这海棠就是方才商九思吵着想要的那灯谜奖品。只有全中灯谜的人, 才能拿走这束海棠。他们几人轮流猜了几次,却还是与海棠花失之交臂。

方才她折返而来, 并不是因着发现了谢沉舟。而是闲逛路上,突然想到了解谜答案。

倒被他捷足先登了, 容栀扯了扯唇,笑意浅薄。扶风院素来多花草,谢沉舟会喜欢也不奇怪。

她以为这人只是炫耀, 看过了便欲还回去。谁知谢沉舟却不依:“我知晓你想要这个。”

容栀心底微愣。不要白不要,正好拿去给商九思。她也不推辞,只是淡漠地下逐客令:“倘若无事,殿下慢走。”

谢沉舟望着她,没说话。

怎么还不走?容栀心底隐隐升起些不耐。

哦,是她礼节不到位,没有让这位皇长孙感受到被尊重吗?

容栀静默一瞬,垂下眼去便要行礼,“恭送……”

谁知她还未屈身,谢沉舟已然虚握住了她的手:“阿月。”

他的掌心有些微凉,薄茧摩擦过她的腕部,轻而易举的就带起一串细微的颤栗。

谢沉舟也感受到了,他使坏般将她拉进了些,把容栀整个人圈进怀里。指腹轻轻摩挲过那处肌肤。

几乎是同时,容栀狠狠地踩了他一脚。谢沉舟吃痛松了劲,容栀趁机抽回了手。

她不躲也不避,仰头就与他视线平齐,眼底尽是嘲弄和不解:“谢沉舟,你是什么意思?”

容栀深吸了一口气,却压不下连日来因诸多杂事而砸得七零八落的情绪。

即便近乎愠怒,她嗓音也是平和的:“很有趣吗?接近我,欺骗我,玩弄我。你当我是什么?”

谢沉舟深吸口气,也不去管脏污了的鞋履,只沉沉地盯着她:“你知晓我是商醉。”

容栀不懂为何他突然这么说,“所以呢?尊贵的皇长孙殿下?”

他苦笑一声,不知是愧疚更多,还是辩解更多,“那你就该知晓,我不会伤害你,更舍不得伤害你。”

她于雪原救下他,给了他第二次生命,他怎么会恩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