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样子简直像极了得了绝症快死了还要坚持过来见情人的狗血剧男主。只不过他不是过来表白的,而是过来放狠话恶心人的。
对,恶心人。
随便。可真是邹黎的风格。
出了轨还这么洒脱也就独他一份了。随便,哈。随什么便?意思是你忍不了绿帽想分也可以,不在乎,戴得住帽子愿意三人行也可以,是这样吗?分不分都无所谓是吧?六年处了个寂寞是吧?被他舔了这么些年觉得他好拿捏是吧?
人家出个轨,愧疚也好,羞耻也好,补偿也好,不管怎么着多少还有个态度。就算讥讽他不自量力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说他配不上滚一边,让他彻底死心也行。
结果?就这?
一句解释都没有,说分ok,不分随便。医院医院不来,电话电话没一个,这就是见过双方父母的两口子,这就是一起过了三年多的枕边人。这就是他当初宁愿跟他爸妈断绝关系也要为了他站在另一边的认定了的伴侣,这就是让他挨没生养过他的老家伙几个耳刮子还心甘情愿弯膝盖下跪好言恳求的……他以为只要付出得足够多,就终有一天能感化他让他爱上自己的,他自以为的爱人。
太贱了。
【随便。】
好像他是条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贱.狗。太他妈的贱了。
到了3708室门口,他听见玻璃门里有人影在动,还有声音。
“明白了,您的意思是想要卫生间的空间显得更大一点是吗?嗯……您继续说……”是邹黎的声音。
音色平稳,声调正常冷静,正在工作中。
瞧瞧,看看。这就是他那个精通于情绪管理的爱人,牛逼吧?他连着两三天没阖眼,班没上电话没接,睡睡不着,吃吃不下,满脑子都是他邹黎出轨,分手,过往,未来。每一分每一秒都像在地狱里,煎熬着,没有一刻的安宁。
而这位呢?
还能工作。情绪稳定地工作。
厉害啊。厉害。不愧是被他前前后后舔了六年都没舔化的石头。
“就这两天吗?要提前……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时间不够的话,之前计划好的方案……是的,好,那我这两天赶赶工……没关系的,理解您的难处……好,好,再见。”挂完电话的邹黎揉了揉眉心,正要继续回去投身工作,就被一边的助理戳了戳。
他抬起头:“怎么……”
助理小声道:“王总来了。”说着,小心指了指不远处的玻璃门外。
只见玻璃门外站着个肩宽身高的男人,他的头高过磨砂玻璃,正从上半截的玻璃从外向里看。他跟前几天见过的模样不太相同,虽然还是那个人那张脸,却看得出憔悴了许多。胡子未修剪,下巴长出了青茬,平日里为了“配得上他对象”刻意梳得还算齐整的头发有些乱地散着,有一小撮也不知道是睡的还是怎么,突出来一缕,平日里总是龇牙咧嘴吊儿郎当的嬉皮笑脸也无处可寻,取而代之的是一双充满血丝的有些骇人的定定的注视。
他定定地盯着里头的邹黎,像一头蓄势待发的想要将他撕咬成碎片的野兽。
好在因为邹黎不喜欢跟人一起工作,所以将十几个员工全部安排在了三十六楼,只留了助理一个人在上面他的办公室里。不然的话,看王曾亮那个样子,恐怕是要搞出来一番腥风血雨才行的。
助理看看没什么反应的邹黎,又看看门外的王曾亮,想到这两天传得沸沸扬扬的八卦,脑子飞速地转了两秒,就快步去开门迎人了。
“王总你来了,快进来坐。”比起邹黎的少言寡语,社交困难,这位去年高薪招来的叫“鲁云”的助理就完全是个人精了,一年下来也几乎是成了代替邹黎出面各种合同谈判的“外交发言人”,也因为她在中间起到的传话作用,邹黎在这一年里就算跟王曾亮吵架也几乎没有了拿东西撒气的情况了。
最起码,她教会了邹黎一件王曾亮无论如何教不会的东西,那就是“管理好愤怒情绪”,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王曾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