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桌边,从任延的视角看,只是一个挺拔纤细的淡淡侧影。他看了会儿,才扔下浴巾,“我带你回学校。”摸索着找到衣裤,穿起时,黑夜里发出窸窸窣窣的细小动静。安问没带手机,等他穿戴好了,他的掌心贴住任延的手臂,顺着下滑。任延愣住,不知道他什么意思,不敢打破,不敢叫醒,不敢有任何轻举妄动。他唯一敢做的,就是吞了吞喉结。安问牵起他的手,带着他的手指指向窗外省实的方向。那里一片漆黑,任延便懂了:“原来学校也停电了。”省实没怎么停过电,不知道学校有没有备用的发电机,学校里已经打过了晚自习铃,但因为这场突如其来的停电,整个校园都像被沸水顶开了锅,要想恢复秩序,着实得等一阵子。安问的手又乱动。这次不是贴着手臂游走了,而是从他的腰侧下滑,伸进他的校服裤兜里。“你干什么?”任延喉头艰涩,紧张而如临大敌,心里有了奇怪的联想。安问从他裤兜里抽出了手机。任延:“……”安问找到备忘录,想打字给他,备忘录的第一条时:「问问生日 9.26」设置了一则时间提醒。任延欲盖弥彰:“怕忘记。”安问极快打字:「忘记也没关系,我就不记得你的。」任延:“11月1号。”安问勾了勾唇:「骗你的,我记得呢。」任延以为他在给自己挽尊,并没有太往心里去。他不怎么过生日,因此也就不怎么看重这个日子。跟崔榕在美国的日子可以说是颠沛流离,一会儿美东一会儿美西,公司指哪崔榕就打哪,任延每次过生日时,差不多都处于一个尚未融入新环境、不尴不尬不生不熟的境地。
崔榕要是刚好记得,就会给他买个小蛋糕表示表示,……然后自己吃掉一大半。
理由很充沛,男孩子吃甜食不酷,不利于脱单。“延延,你都一米六了,是个男子汉了,妈妈帮你吃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