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7 / 8)

火了。卓望道飘着呢,浑然不觉他一身戾气纯是看在发小的面子上才压抑住,还在添油加醋:“问问,你知道我们学校校花是谁吗?”安问摇头。“张幻想,高三九班的,是我们校拉拉队的队长,好像准备考电影学院。”卓望道头头是道。安问想起来了,之前浏览表白墙的历史消息时,这个名字的出现频率也很高。“别听他瞎说。”任延压着火,看着安问认真解释:“我跟她不熟,对她也没意思。”安问点点头,心想,你跟我解释干什么?又不是我在造谣。“你对她没意思,那你今天整的是哪一出?”“我”任延刚要出口,膝盖便被安问撞了一下。他咽下后半句,烦的:“我闲得慌!”卓望道没到现场,但小道消息一堆,各种群里都是八卦流言,一点也不符合一个学霸的修养。他随便点开一个群,乐得没了正形:“卧槽问问,她们说秦穆扬今天不小心亲到你了啊?”唰的一下,剩下两个人齐刷刷抬头,一个看卓望道,一个看安问。任延的目光好像有实质性的压力和热度,安问被他盯视得耳尖泛红,不敢对视,只是对卓望道打出否认的手语,又一个劲地摇头。卓望道:“没亲到你脸红什么?”安问只手捂住脸。任延脸色更臭了。他当时是从背后拎起秦穆扬的,只知道他压着安问将人抱在怀里,并看不到嘴巴有没有碰到什么不该碰的地方。“延儿,你看到了吗?”卓望道挤眉弄眼,恍悟:“秦穆扬挺帅的,卧槽,他该不会是个gay,喜欢问问吧!”安问吓了一跳,但任延显然并不想就这个话题深入,扔下还剩一半的外卖起身:“太臭了,去你那儿洗个澡。”这个点儿,阿姨应该在跳广场舞,卓望道把钥匙扔给他,防贼似的叮嘱:“别偷吃我西瓜啊。”“出息。”顺着坡道走了两步,腰后被人拿手指戳了戳。任延回头,是安问追了过来。任延:“?”安问比划着:“我陪你去。”任延无所谓地笑了笑,“怎么,怕我半路被人围殴啊?不会,来十个也打不过我。”安问扔揪着他的衣角:“别躲我。”任延刚才还故作轻松的笑意从眼底消失,他静了静,转过身去:“小心点,别摔了。”翻墙这种事情,一回生二回熟,只不过这次是晚自习前,不止有人翻出去,还有人翻回来,一时之间,小小的一截监控死角竟显得十分拥挤,得排队。

安问是真服这些学渣,脸皮厚,被撞破也不嫌丢人,还旁若无人地在墙根下唠起嗑儿。一见任延,都懒洋洋地笑:“哟,延哥别把小朋友带坏啊。”任延让安问先出,安问磨蹭半天,回头看他,抿着唇,看上去无辜又为难。人太多了,他发挥不了,万一再摔个大马趴。任延没忍住逸出一声轻笑,但在安问凶巴巴质问的目光中收敛了,“麻烦闭个眼。”一群坏学生都笑得站不住,“别闭眼了,哥哥们转过去总行了吧?”安问怀疑他们在占他便宜,但没有证据。四五个坏学生纷纷背过身去,两手闲插着裤兜,还有空打趣说风凉话:“延哥不出一星期就教会翻墙逃课了,那下星期教什么?教早恋吗?”叭唧,安问跳下去的身影崴了一下。任延随后跳下来,把他扯到怀里,暮色中,在安问耳边低声问:“有没有扭伤?”安问摇摇头,主动推开任延。他可不想任延一恐同的捏着鼻子跟他进行身体接触,会逆反恶心的。“你别听他们的,他们比较喜欢看玩笑。”他护着安问穿过马路,走往居民楼。阿姨果然是去跳广场舞了,安问自动跑到卓望道书桌前找题做,但耳边总听着任延洗澡的花洒声,竟然一时之间难以专心。啪的一下,跳闸了。夏天用电需求大,这又是片老小区,跳闸停电是常有的事。从窗口望出去的话,一条马路之隔的省实还是灯火通明的,辉煌的灯海透过深蓝的夜幕漫入房间,将夜涂抹成温柔的紫色。不过好景不长,光线跳了一跳,省实也停电了,全校迅速发出一片轰然声,接着便是起哄和怪叫,闹得连这儿都听得一清二楚。安问安静在桌边等了会儿,任延果然很快便从浴室出来,叫他:“问问。”安问拿笔敲敲桌子,发出声音,好让任延确认他的方位。任延略略安下心,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走向卓望道的卧室:“可能是跳闸了。”夜幕低垂,只剩下最后一丝火烧云在遥远的天边,如凤凰摆尾时洒下的火星,倏尔便散了。安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