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到卓望道桌子上。A班的应了,对于任延给卓望道顺带捎早餐一事见怪不怪。安问看了眼手表,离早自习打铃还有足足十分钟。天呐,前几天这个时候他还在路上因为堵车而狂奔!任延仿佛猜得透他在想什么,悠悠地说:“所以你爸爸让你住到我这里来,是有道理的。”安问心里踌躇,没有立即回答。任延睨他一眼,“如果任延是任延,你应该第一天就答应了吧。”
虽然还是两手插在裤兜里的倜傥姿态,语气也一如既往的淡定淡漠,但话却听着很微妙。“你生气?”安问小小地比着手语,有些拿不准任延的态度。任延短促地笑了一声:“不生气,生气什么?”肩膀上被人拍了一下,任延回过头去,看到高三的秦穆扬勾着他肩:“今天这么早啊。”“你这个高三的倒是够晚。”“高考倒计时都还没开始,不慌。”秦穆扬说着,目光一转,向安问这边瞥来,勾唇笑了:“你发小?”“嗯,安问。”任延简短地介绍:“秦穆扬,校篮球队的。”安问半抬了下手,算是打过招呼,任延解释:“不爱说话,你别招惹他。”秦穆扬一连串啧了好几声,从任延身上松开手,转而搭住安问的肩膀:“你有任延这样的发小,这学校里应该没人敢招惹你。”男生间勾肩搭背再正常不过,何况秦穆扬还是篮球队里浪惯了的,但任延却拍掉了他的手,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他社恐。”秦穆扬没甩脸子,目光流露出玩味,“护食啊?”继而懒懒地摆了下手:“回见,小发小。”安问一下子不知道“护食”该怎么表达了,只能从备忘录里问:「护食是什么意思?」任延:“狗吃东西不让别人碰,会咬人。”安问恍然大悟,收了手机:“所以你是狗?”任延睨他一眼:“那谁是狗粮?”安问:“……”
不跟他聊天了。省实的高二一周有两节活动课,最后一节便是在周五下午。因为是开学第一周,所以这节活动课便用来做了社团纳新。跟一些严校不同,省实的教学活动没那么死板,不仅体育课有篮球、排球、网球、健美操、羽毛球等正儿八经的课类,还有丰富的课外社团,比如舞蹈社、朗诵社、手作社、科学社、辩论队、话剧社、合唱团、校刊编辑部等。每一年的十二月份,正是宁市天气最舒服的时候,省实会举办三天的校园活动节,以学校里的那条蜿蜒溪流“曲水”为名,命名为“曲水节”。在这三天里,各个社团都会进行一次汇报性的表演,另外还会放映电影、举办一些娱乐性质的比赛等等。这是省实的老传统,在卷生卷死的今天,校领导层也考虑过将之取缔,毕竟十一月份还有运动会,这样接连停课,实在是太奢侈了。取缔的消息传来,不少校友远程谏言,希望学校慎重考虑。这里面大部分都已为人父母,有的甚至已经到了白发苍苍耄耋之年,也不乏在文化界、教育界有一定地位的学者名流,他们在公开信里写:一想起我的母校,省实验中学的曲水节,我就觉得回到了青春。我有一把钥匙放在了曲水节,即使已经八十岁,也能在这里打开我装着记忆的铁皮盒。在如此的声浪下,省实在校内和家长会内举办了公投,以91%赞同的比例保留下了曲水节。因为下午要纳新,加上又是周五,因此才到了中午就开始人心涣散,校园里到处都是散漫的氛围,连曲水里的锦鲤尾巴都不卷了。「问问,你想参加什么?」午休,严师雨跟安问传小纸条。安问回了个「不知道」。严师雨干脆靠近他身边,胳膊肘几乎擦到了。她用气声说着悄悄话,为安问科普:“我高一参加的是话剧社,但一直演配角,汇报表演就上去了三秒钟,舞蹈社挺有意思的,不过我想学女团舞,他们一般都练双人交谊舞,辩论队、朗诵社、合唱团你就算了,你文笔好吗?校刊也很有意思的,我们不是很多明星校友吗,你进了校刊就有机会见到他们了。”叮叮,藏在桌肚深处的手机震动。严师雨拿起一看,差点昏过去任延!任延给她发微信!打开。任延:「嘘。」严师雨脸色瞬间爆红。嘘是什么意思啊,是不是太暧昧了!他竟然没有直接说闭嘴哎!“嘘”总感觉很温柔呢!安问疑惑地蹙了下眉,不知道严师雨为什么忽然如此脸和耳朵都通红,严师雨不矫情,埋头凑过去请安问看,咬着唇,一个劲地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