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福至心灵,支着一边腮懒洋洋地看着他:“问问真棒,今天也给别的小朋友做了榜样。”安问被奶呛到,咳嗽个不停,脸颊染上粉红。“猜对了?你们福利院的老师是不是每天都这么夸你?”安问擦擦嘴,手指比划得慢吞吞的:“拜托,不浪费食物超酷的。”任延点点头,另类解题思路:“那看来二食堂确实很难吃。”卓望道被他俩集体赛博无视,在三人小群里上蹿下跳:「咋没人回我呢?都不想出去玩是吧。」任延大发慈悲理了他一下:「是不想跟你出去玩。」操。卓望道自闭了。吃完早饭,任延带安问下地下车库。机车涂装酷炫,安问一眼就看到了,手语结结巴巴:“你、你想骑这个带我?”这个一看就很危险!!!但是好酷,淦,再看一眼,也不是不行。安问鼓足了勇气,任延斜了他一眼,绕过机车:“想什么呢,驾驶证还没下来,想跟我一起进局子?”安问:“……你看上去也不是会遵守交通规则的人。”任延笑了一声:“拜托,”他玩世不恭地回眸,用刚才安问的话回复:“坚持等红灯是世界上最酷的事情。”跟着绕过去,安问才发现旁边还停了辆自行车。是山地车,但加了后座,可以载人。平心而论,这台BMW的纯黑碳纤维山地车,不仅酷,还很优雅,但这个额外加上的后座破坏了它的气质和专业性。“任五桥的。”安问抬了抬眼神。任延“啧”了一声,觉得说出口有点羞耻:“他俩约会喜欢骑单车,任五桥载我妈。”安问:“……”
任叔叔,可真是人不可冒险无法猜透呢……任延蹲下身开了锁:“走吧,今天我载你。”安问把打车软件展示给他,上面显示已经有师傅接单,离这儿还剩一公里。任延接过手机,点击取消,面不改色大言不惭:“昨晚上和今天早上都没打球,载你就当锻炼了。”安问不高兴地抗议:“我又不重。”任延手指在他额头上轻点一下:“载了才知道。”安问还没骑自行车上过学呢。他的小学和初中就在福利院所在的乡里,步行就可以走到,但高中很远。他不是正式入学,不能寄宿,福利院也没有额外的钱给他租房子,所以每天凌晨天蒙蒙亮时,乡里去镇上卖菜的伯伯就用三轮摩托顺路载他。安问有时候跟芹菜一起去上学,有时候又跟白萝卜西红柿一起去上学,最痛苦的是和香菜一起,即使画了三八线,但香菜的气味还是会侵犯他的领地。早市多早啊,伯伯到镇子上时,宿舍的起床铃都还没打响呢,安问也不能进教室,便趴在走廊的栏杆上默默背诵古文古诗词。·省实外头又堵。
堵是这个时间点的常态,谁让老街没拓宽,走读的学生又多呢?
卓望道走在林荫道上,一边走一边啃糯米鸡。车轮划过红色橡胶道时静谧无声,卓望道只觉得身边一阵风掠过,风里面的香水味略有些熟悉,还没寻思过来,头顶便被顺手怼了一把。“操,谁他妈任延?!”卓望道目瞪口呆地看着任延骑着山地车扬长而去,糯米鸡都他妈掉了。
刚刚为非作歹的手已经重新扶稳了把手不这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他身后他妈的为什么会载着人?!谁啊!卓望道要吃醋了!这个狗逼,开学第一天让他载几步,跟特么死了一样不愿意,现在哈哈!他在这边气到面孔扭曲风中凌乱,任延身后的人却坐得安稳,两脚乖乖地搭在轮毂上,两手在前扶着坐垫,像条懵懵懂懂的小狗。晨曦的斑驳光影中,一串清脆的铃铛声响起,小狗扭过头来,额发被风吹乱,对卓望道眨眼扬唇笑,挥了挥手,算是早安。卓望道哽住。怎么能是安问。他现在的心情,就好像是老夫老妻惨遭背叛,原本沾沾自喜以为老公心里只有自己,对外面的狐狸精不屑一顾,还故作大度让老公不要对狐狸精凶巴巴,谁知道……老公已经跟狐狸精搞在一起了!卓望道悲惨地蹲下捡起摔得稀烂的糯米鸡,继而丢进垃圾桶里,好像丢掉他稀碎的心。等待任延锁车的功夫,安问在朋友圈里刷到卓望道的动态。不考上清北不改名 分享音乐 【许茹芸 独角戏】,配文:明明是三个人的电影,我却始终没有姓名。任延瞥了一眼,揽过安问的肩轻推他向前,声音里轻笑:“别理奇怪的人。”路上碰到A班的学生,任延叫住他,让他把麦满分咖啡套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