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7 / 12)

要卓望道再狗屁一个字,还能再挨一下。“别往心里去,他随口……”任延不自然地安慰了一半,话语止住了,因为发现安问根本没在听。校门口的停车场,安家的迈巴赫很好辨认,只是车门边站的不是郑伯,而是安养真。安问眼睛一亮,没跟任延打招呼,很快地小跑向安养真。兄弟两是有相像之处的,但安养真更高,且毕竟已二十八了,气质温润儒雅,很给人安全感。安问是跑着撞到他怀里的,安养真被他撞得闷哼了一下,脸上笑意止不住:“这么高兴?”安问半推着催他开门,远远地看去,除了兄友弟恭外,更让人印象深刻的还是安问对安养真的依赖和亲密。“怎么不走了?”卓望道不明所以地问。身边的任延莫名停了下来,面无表情地看着远处车边的互动,安养真对两人挥了下手,算是打过了招呼,但安问没回头,已经坐进车里边儿了。直到迈巴赫启动,在夜幕中缓缓驶离,任延才再度抬起了脚步。“问问跟他哥关系蛮好的么,”卓望道哪壶不开提哪壶,“他俩小时候连面都没见过呢,果然亲兄弟就是不一样。”小时候见过面又怎么样?还抱过牵过保护过,不是照样说翻脸就翻脸?连一句拜拜都不说。心情不爽,在山坡上的小球场一口气打到了快十一点才回去。崔榕也刚下班,在厨房里蒸虾饺当宵夜,见任延回来了,扬声叫他:“延延!过来一下,有事商量。”任延把篮球一扔,将浸透了汗的校服兜头脱下,腰腹的肌肉随着躬身的动作而贲张。“嗯。”他随意地应了一声,保持着一如既往的简洁。“今天吃完饭,安远成跟我们商量了一件事。”崔榕已经打了一晚上腹稿了,现在慢悠悠地说着拟好的开场白。任延一听就知道有关安问,挑了挑眉,抬手搭着冰箱门,等着崔榕的下文。“他们家不是住的离学校很远吗,问问每天上下学要四十分钟,你想啊,七点二十五分早读,他吃吃早饭洗洗漱漱,路上再不小心堵个车,不得五点多就起床?比住校还辛苦。”任延恢复到面无表情:“你想说什么。”“我想说,安远成拜托你”崔榕战术性地停顿。任延的心跟着悬了一悬。“跟安问一起住校。“任延:“想都别想。”“怎么了嘛。”崔榕对他的拒绝毫不意外,甚至不慌不忙地看了他一眼,脸上的笑意代表着她对亲儿子的了如指掌:“过惯了自由的生活,受不了拘束啊?”任延打开冰箱,起开一听啤酒,在气泡声中反问:“你说呢。”他确实从未过过集体生活,最接近的恐怕就是每年的这个那个夏令营研学营集训营了,但长时间住校恐怕能要了他的命。而且安问并不喜欢他,最起码连句拜拜都懒得说,他又凭什么要去热脸贴冷屁股?把自己的小金库跟他受没受伤捆绑在一起就已经够离谱了!任延仰脖灌下了半听,在起泡滋滋的尾声中,他冷静地说:“安问没你们想的那么接纳我,别光问我,去问问安问。”他勾起唇笑地坏且冷淡:“信不信他拒绝得比我还快。”“well……”崔榕关了燃气灶,耸了耸肩:“我不管他,我只负责你。”任延转身就走:“nope。”崔榕揭开蒸锅盖子,从里面一颗一颗夹出虾饺,边说:“那既然不肯住校……”朦朦胧胧的,任延甚至以为自己听错了“那就让问问暂时住我们家里来好了。”任延:“………………”“这个总可以吧?”崔榕吹了吹嘴边烫着蒸汽的食物,气定神闲的状态怎么看怎么早有预谋。任延算是明白了,虽然语文课没学好,但也大概记得鲁迅先生曾经说过……中国人是善于折中的……铁皮屋子……掀屋顶……开窗……记不清了!总而言之,又被崔榕给下套了。“让、他、自、己、租、房、子。”“那怎么行呢?问问本来就刚从福利院回来,再让他单独出去租房子住,哪怕派再多的保姆,他心里也会难受的啊Jesus你干什么!”崔榕吓得筷子都掉了,手被任延攥着,一双眼睛更是盯视得又紧又沉。“你说谁从福利院回来的?”

?第十五章

啪叽一声,Q弹饱满的虾饺皇掉在了地上,崔榕杵着筷子:“安问啊,你不知道吗?”“安问,为什么会是刚从福利院回来?他不是……”任延艰难地回想:“不是出国了么?”不,也不对,他之前都没有怀疑过,如果是像他一样从小出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