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7 / 8)

该怎么编怎么演……”任延脸色阴沉,双手抱臂搭着二郎腿,嘲弄地冷哼一声。卓望道:“要不……你看我长得像云南白药不?”任延起身呼开他的大脸:“滚。”既然卓望道没拿药,任延干脆换了衣服去医院。过玄关,拎过卓望道在摄像头前做出兄友弟恭的假象。卓望道假笑到脸僵:“你妈什么时候回来?扛不住了。”任延妈妈崔榕是个到处飞的女强人,任延去国外上学,就是因为崔榕调派去了美国好多年。崔榕是放养派,只要别杀人放火嗑药玩弄小姑娘,其他一切好说,之所以那些年要把任延带在身边,实在是任五桥比她更离谱,属于是能把儿子命给看没了的那种野生爸爸。离家最近的是一家老牌公立医院,是全国知名的大医院,任何时间任何日子都人满为患,换平时任延肯定不来,但今天肩膀实在疼得厉害,也就无所谓了。挂号收费区乌泱泱排着队,卓望道早就在公众号看过,反正线上号是全派完了,不知道线下还有没有号。“这排到了也下班了啊……”卓望道抱怨着,然后就眼看道任延从人群中十分精准地揪出了一个戴眼镜的中年人:“还有号吗?骨科。”对方上下打量:“500,副主任医师。”任延扫码给钱,卓望道目瞪口呆:“我日,还有这操作?”骨科在三楼的左半边,右边是精神科和脑科。任延进了科室,医生让拍片,看看有无骨裂。等CT报告半小时,他长腿支着,倚着走廊听歌养神,什么人撞到了他,他睁开眼,余光瞥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是那天那个小哑巴。不怪任延关注他,而是他从没见过有人能把白色的polo T穿得这么好看,在纷杂喧闹麻木的面孔中,只有他干干净净,像抹不应该出现的雪色。·“你要的这个安眠药,是处方药,我看你身份证上还没成年,没有家长陪同的话,我是不能开给你的。”安问一路坐公交过来,额上已经出了汗,眉一蹙,便显得很焦躁。“你别急啊,让你家大人陪你过来就可以了,这个也是规定。”医生安抚。安问习惯性打了两句手语,扯过笔和纸,再度很潦草地写起来:“我就是给我爸爸开的,他有事来不了。”医生笑着摇摇头:“不管你这句话是真还是假,都不行。”安问放下笔,对他点点头,垂着眸有点难过地离开。因为突然离开了熟悉的环境,闻不到福利院里那些陈旧又安心的味道,他整夜整夜地失眠,已经将近半个月。虽然爸爸和安养真都很关心他,但安问并不想透露出自己不习惯这座城市、这个家。那似乎会令他们伤心。因为不熟悉城市的缘故,只知道最大的公立一定是最好的,所以他支开了司机,自己坐公交过来还特么坐过了站。“你开安眠药干什么?失眠?”安问止住脚步,抬起头,看到昨天那个长得像竹马哥哥的男生。任延穿一件宽松黑T,两手揣着裤兜,因为跟他说话的缘故,低着头,高大的身躯微躬,唇角衔着笑意,看着玩世不恭。安问没心情打手语,绕过他身侧。任延自讨没趣,用手指蹭了蹭鼻侧,“喂。”卓望道仰望着他,不知道他抽哪门子疯。“你跟我说说,我可以帮你。”卓望道内心:哈?安问迟疑地回过头,还是觉得怎么看任延怎么不顺眼。他打架,是混混,装逼,男女不分,嗯。安问做了个拒绝的手语,漂亮的脸上神情冷淡。任延的好心到此为止。他本来是想弥补下昨天认错人的失误,既然对方不领情,那就算了。安问沿着走廊慢吞吞地走向扶梯口,站住了打字发微信。过了会儿,任延手机嗡嗡震动,他掏出来:小问号:「你知道哪里能开到安眠药吗?」任延:?

抬头看着安问背影,又低头看着手机:???脑子里清晰缓慢的一个字:……草?但这不可能,安问不是哑巴,小时候口齿挺伶俐的,大人还夸他聪明、学说话快,叫“任延哥哥”时软软糯糯尤为可爱,而且五岁时就能流利背唐诗三百首了。

怎么会是哑巴?任延:「……你开安眠药干什么?」

发送完,两眼紧紧盯着安问的背影。安问收到了回复,暂时不走了,返身靠着栏杆,打字速度很快。小问号:「失眠。」任延回得更快:「安叔叔知道吗?」小问号:「还没告诉他。」任延:「你在哪?」安问慌了一下,打下“南山医院”四个字后,又逐一删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