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法,琉璃器在京中很是值钱,而路易斯所售,一盏琉璃盏只需五百两,倘若她能将这些东西盘下来,再转手怎么也能赚一倍的价钱。
而这个前提是,她有合理合规的理由将这些东西拿出来、卖出去。
楚云腰对其中的高额利润极为动心,这么一大批货物吃下来,之后一年的银两都不用担心了,唯一要考虑的,便是禁海令到底禁到了何种地步。
正当她准备叫人去打听时,却见裴鹤羽从门外走来。
楚云腰眸光一沉,试探地问了一句:“小裴,你可知禁海令相关?”
裴鹤羽一愣,缓缓点了点头:“略知一二,夫人是想问?”
“喏——”楚云腰一指地上的东西,“这些都是路易斯带来的,我若想将这些货物收购再转手卖出,可会违背律令?路易斯乃海外洋人,本身就在禁商名列里。”
她并没有隐瞒想做之时,又因她说得明白,裴鹤羽很快明白了她的意思。
只见他回忆许久,斟酌道:“夫人若说收购再转手,约莫是与禁海相悖的,可若这些都是番邦友人相赠,不涉买卖,您不过是将友人的礼物出售些许,都是私人交易,官府自没有资格去管。”
“而您与友人分别,恐友人路上盘缠不够赠与些许银两,更是理所当然之事。”
“咳咳咳——”楚云腰被他精准的用词惊到了。
裴鹤羽歪了歪头:“夫人是觉得哪里不对吗?”
“不不、不是,都很对。”楚云腰心中暗叹,甚至都有些怀疑是不是把裴鹤羽放错了地方,就他这般灵活百转的脑袋瓜,丢在宫外替她赚钱,怕也不会比留在宫里做护卫差。
随着裴鹤羽行至她身后,楚云腰收回神思。
她重新看向路易斯:“你也听到了?”
哪知路易斯大喜:“对对,就是这个意思!我先送给夫人,夫人再给我钱,这样就你我都能得到钱了,之前的人家都说风险太大,又怕卖不出去,才不肯留我。”
而他所说的诸多困难,对于楚云腰却不算什么。
说起风险,有什么风险是比国破城亡,叛军入城更大的吗?
至于卖不出去就更不用说了,倘若有什么是楚家卖不出去的,这东西也就没什么存在的必要了,能有几个商行或世家,能把生意做得比楚家还大还广?
楚云腰定了定神:“你说的这些都不是问题,那就依照你所说,眼前这些琉璃盏都按五百两的价格卖给我,待你离开之日,我再以盘缠之名结给你,如何?”
“我毕竟也是担了极大的风险,你总要叫我看到些诚意吧?”
不能在短时间内回笼钱款,路易斯有些不情愿。
可他一想到来到大周近一年时间,他问询了上百家商户却次次碰壁,难得碰见一个愿意收货,且全部收下的,他几乎别无选择。
最终,他艰难点头:“那就按夫人说的,成交。”
巧依和裴鹤羽一同上前,将路易斯的东西仔细清点一遍,其中包括大件琉璃盏三十三盏,各种琉璃首饰一百二十余只,另有装饰用琉璃珠百枚、玉石珠百枚。
楚云腰对玻璃器具感官一般,在当下许多人眼中神情的工艺,在她手上反不如那几枚翡翠红玉珠来得夺目。
她一边把玩着手里的玉珠,一边默默想着:若能把制玻璃的法子搞来就好了。
巧依两人收拾到最后,却从包括最下面找出一个灰扑扑的囊包来,问及路易斯,他也忘了这是什么。
等几人打开一看,路易斯恍然:“原是我之前吃剩的地瓜,是一种埋在土里的果实,在我的国家可以用来充饥,我来了大周还没见过。”
“地瓜?”比起懵懂的巧依和裴鹤羽,楚云腰直接弹跳起来。
她强压下心头的激动,三两步走过来,探头一看,果然是一块块外褐内黄的块茎,与她记忆中的红薯别无两样。
大周无红薯,这是楚云腰早就知道的。
当时她还心中感慨,这里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