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
巧依呵斥道:“难不成你害怕夫人骗你吗?只管将好东西都拿来,若你在夫人这都卖不出去,我看你也没必要四下推销了。”
路易斯被她说得紧张,一咬牙:“那好,我就去拿,在院子、我住的院子里。”
说完,他转身大步离去。
趁着他去取东西的功夫,楚云腰翻了翻账本。
该说不说,如今的账本比之前条目清晰太多,只她粗略翻看的几页里,再不曾出现一些杂七杂八的名头,一应花销也合理起来。
楚云腰并没有细致查看,就将账簿还了回去。
她面容缓和,细看还要几分欣喜之色:“巧依,来。”
“夫人。”巧依上前一步。
楚云腰直白道:“我未曾想过,你竟能将整个庄子打理得这般好,不光是各个院里的下人和后面的佃户,就连账本都清晰了。”
“原先我还怕错信了你,如今一看,倒是我眼界浅了,你真是——”
楚云腰不知如何夸她才能表达出自己的高兴来,思来想去,索性取下尾指上的一枚玉戒:“这枚戒指送与你,当做你这段时间辛劳的奖励罢。”
巧依喜上眉梢,没有做什么推辞,大大方方收下谢了赏。
没过一会儿,回院取宝贝的路易斯回来了。
他大包小包提了不少东西,因东西又多又杂,还请了两个下人帮忙,每人都是肩上扛着一大包,手上提着两小包。
路易斯人高马大,背上又多背了几个大包裹,包裹之大,险些将他埋在里面。
等这许多东西被卸下,路易斯喘着粗气,磕绊道:“这些,都是,什么都有,夫人您瞧,都好卖。”
早些年海商盛行时,常有外邦人随船来朝,许多西洋货物并不罕见。
但随着禁海令的推行,近几年已经很少能见到从海外来的番邦人了,就连当年曾盛极一时的西洋琉璃盏、西洋琉璃珠等物,也变得稀缺珍贵起来。
路易斯打开他的包裹,小心防着磕碰,其中大半都是各式各样的女子首饰,以及一些小巧精致、做工稀罕的摆件儿。
楚云腰瞧了几眼,并不否认这些东西的好看,可到底没提起什么兴致。
还是巧依在旁边说了一声:“夫人您看那只琉璃盏,奴婢小时候在府上曾见过一回,好像是哪家送给老夫人的,花了足有几千两银子。”
路易斯眼前一亮,连连摆手:“不要几千两,便宜,五百两一只,都卖给你。”
他的反应引起楚云腰的注意,下意识拿起一只仔细看,可任她看了好久,也不见哪里有瑕疵,一应工艺比她宫里常见的都好。
这可叫她好奇了:“你说只要五百两?如何前些年还昂贵的东西,现在便宜了那么多?莫不是这些东西来路不正,或者有什么我没发现的问题?”
“这些东西美则美矣,于我却也并非必要的,如果你拿不出能说服我的理由来,恐怕我也不敢收下这么多东西,毕竟一盏就是五百两,瞧你这包裹里的,怕不是有几十个五百两了。”
而楚云腰收入不少,花销更大,只各地置办的田产和京城的庄子,往后的投入只会越来越多,这钱财还是紧着点才好。
路易斯一噎,咬牙沉思半晌,慢慢道:“那夫人,您先卖,再结款,行吗?”
“什么意思?”楚云腰侧目。
路易斯只能如实道:“不敢骗您,我从遥远的大洋外来,听说这里高价收购琉璃器,就堵上了全部身家,谁知道漂洋过海到来了,才知这里已不许洋人贩卖。”
“我问了好多家,都没人肯买,说是违背律法的,不好,叫我走。”
楚云腰微微皱起眉,偏头跟巧依问:“可有禁洋器流通之事?”
巧依说:“奴婢只听说过禁海令,具体禁的是什么,就不清楚了。”
“这——”楚云腰有些为难。
神思百转间,她已想明白其中的弯弯绕绕。
依着巧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