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鹤羽扯了扯嘴角,没说什么大包大揽的话来。
索性皇后也不是要什么以一敌百的精兵良将,裴鹤羽就没什么顾忌了,他垂首应下。
楚云腰面上一喜:“那就以三月为期,三月后我先查验一番,若是有所改变,那就继续训下去,若是无法达到预期,咱们再分析原因,看是不是这批苗子实在不好,才好早日换人。”
她本意是想着,若勋贵子弟调|教不出来,那她就去宫外找一批人。
然这话听在裴鹤羽耳中,就自动变成了——
若护卫不好就换护卫,若是领头的副统领不好,自然也能换掉副统领了。
裴鹤羽心头一凛,无端升起几分重视来。
既然裴鹤羽接下任务,训练护卫的事就完成了大半,剩下的一小部分,楚云腰看向单娇然。
“我之前就听说,阿娇你也是上过战场的,定然比这些自小长在京城的子弟多几分磨炼,不知在你给皇子皇女们启蒙之余,可还有闲暇指点指点未央宫的护卫?”
单娇然想都不想,直接答道:“只要是殿下需要,臣自无不从。”
“那这样,等小裴那边那特训的护卫选出来了,你也帮着去看看,旁人指点不指点的不重要,主要还是新挑出来的这批,毕竟是作为亲卫培养的,当然是会的越多越好。”
“我对功夫这边也没什么了解,最终还是要你二人多多费心了。”楚云腰谦逊道,“我只管瞧最终结果,过程如何全由你们商量着来,若有什么需要我配合的,尽管来寻我便是。”
单娇然站起身,与裴鹤羽齐声应是。
眼见楚云腰说的两件事都讲完了,按理说也该叫裴鹤羽退下了。
但她久久不发话,裴鹤羽不明所以,却也不好主动提出离开。
最后还是单娇然看出点什么,主动请辞:“臣想起来明日给皇子皇女们讲得课还没有准备,殿下这边若是没什么事,臣就先行告退了。”
“对了,另有一事臣却是忘了跟殿下说,前些日子臣去张家时,曾与张三讨了一批赔偿来,因他手中没什么现银,便多是房契地契,这两日刚整出来,已经规整好了。”
“殿下救臣逃出深渊,若没有殿下点醒,臣怕是要一辈子沉沦在张家了。”单娇然声音微哑,垂首掩去眼中的悲痛。
她定了定神,继续道:“若殿下不嫌弃,臣想将从张家讨来的这些赔偿献给殿下,臣也知晓张家的东西多是污秽之物,只臣如今孤身一人,又与家里隐有决裂,身无长物,再无其他能报答殿下的了。”
说着,她盈盈下拜,郑重地叩了三叩,恳请道:“只求殿下莫要嫌弃,臣这条命是殿下救出来的,往后凡便是殿下的了,只要殿下有命,臣万死不辞。”
随着她话音落下,楚云腰久久才回神。
她赶忙起身,亲自将单娇然扶了起来,观其神色,到底没有拒绝她的好意。
“那就依你所言,我且将这些东西都给收下,至于旁的,你且安心在未央宫住着,若哪里你有了旁的想法,只管与我明言,我帮你只是看不惯张三所作所为,并非要求你什么回报的。”
“臣明白,殿下大善……”
楚云腰轻轻摇了摇头,却不知如何反驳才好。
待说明这些,单娇然不再久留,行礼后快步离开。
而裴鹤羽这才从角落里走出来,微微抬头,重新将自己的身影现于堂厅正中央。
不远处,楚云腰长长叹息一声,不觉看了裴鹤羽一眼,也不知他会不会存同样的想法。
多想无益,她很快收敛了心神,叫上裴鹤羽,转而去书房里谈话。
待到了书房后,楚云腰挥退了身边的所有人,又是关紧了门窗,确定屋外再无第三人后,方才压低声音,缓缓开口:“刚刚只与你说了一二事,其实还有最重要的一件事——”
裴鹤羽跟她走了这么一遭,已经意识到事情的隐秘。
他眸光微凝,稍稍垂首,露出半截脖颈,是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