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善于伪装,昔日曾害得我派几近灭宗,我看还是先把云衣交给辛谣验魔比较妥当。”
江雪鸿握剑的手不自觉收紧,亦是分毫不让:“我的妻,自由我担责。”
相似的场面一次又一次重复,似在嘲笑,他根本无法护好她。
青年周身气息乱得不成节奏,眼神如对宿仇。夷则长老平静问:“你能替她担多少?”
“全部。”
“道门人不打诳语。”
“她犯错,我担责。”江雪鸿袖底符咒凝结。
“好,这可是你说的。”夷则长老牵制着云衣的手陡然一松,悄悄对她传音,“怎么样,我们寂尘是不是很可靠很有魄力?”
云衣无语:……您不觉得那眼神很可怕吗?
夷则长老将她完完整整交给江雪鸿,语重心长嘱咐:“放心,我就是试探你们一下,夫妻俩有什么误会都要尽快说明白,日子才能过得和和美美……”
话未说完,一道炎阳符直冲面门,夷则长老没想到他竟动起真格来,竟差点没接住这招。仓促间,却见江雪鸿已把云衣揽于身后:“此符是替我夫人讨的。”
寄雪剑悬空转过半圈,在颈侧伤处斜斜一挑:“此剑是为惩戒寂尘冒犯长老之过。”
血滴迸溅,作戏的人错愕不已。夷则长老想要上前替他止血,江雪鸿却用身子挡着云衣后退一步,长剑回到手中,一双冷眼里尽是疏离。
昔日他拦下想要追回“无色铃”的沐枫长老时,便是这副屏蔽一切外人的眼神。
二人之间的心结,只能彼此开解。
夷则长老脸上莫名浮现一抹慈祥,懒洋洋打了个哈欠,掉头便走,自顾自喃喃道:“今儿是不是还没睡醒?不仅梦到首席夫人沾染魔道,竟还梦到寂尘瞪我了……”
危机解除,江雪鸿即刻回身。云衣凝着他渗血不止的伤口,时而回想方才剑拔弩张的场面,时而担心他对邪阵起了疑心。心中凌乱之际,却见江雪鸿既不替她解穴,也不替自己止血,而是“咚”地将她抵在了近旁的树下,印上一个蛮不讲理的吻。
云衣:“?!”神经病吧!
撕咬,辗转,拉扯,禁锢,仿佛一头释放本性的猛兽,一举一动都充满了不容拒绝的冒犯与侵占。
这样的江雪鸿,不在陆轻衣的记忆里,也不在云衣的记忆里。
剑收鞘,云归山,触点一处游离在脊背,一处死抵在后颈,肆意抚弄横行,全无半点柔情,丝毫不顾忌她的意愿,与幻境中那个女魔头如出一辙。这还是那个隐忍克制、如月皎洁的寂尘道君吗?
灵流从唇齿渡入,直到口腔中的血气覆盖掉药香,被封死的穴道才重新打通,云衣周身一软,被他接入怀中。
江雪鸿看着她被自己的血濡染尽的红唇,眼底猩澜掀涌:“你说,第几次了?”
“什么第几次?”云衣不解其意。
这魔心,他是不想藏了,还是藏不住了?
江雪鸿只报了几个名字:“辛谣,白谦,妄越,韶歆,夷则。”
云衣愣了愣。
这些都是曾经挟持过她的人。
江雪鸿头伏得更低,用商量的口吻道:“都杀了,成么?”
语声轻哑,如闻惊雷。温烫的血滴到脸上,云衣浑身一颤:“你胡说什么……”
他毫无收敛,声音比剑锋还要冷冽:“他们都死了,你就能活。”
这样杀意外露的江雪鸿,好陌生。
“你舍不得我杀人?”一只冰凉的手抚上后颈,“或者,你又想一走了之。”
后半句是肯定句,他的眼神是平静到极致的疯狂,白袂抖落千尺蓝冰,雪衣之下,尽是白骨。
“江雪鸿,你清醒些!”
“不杀他们,”江雪鸿仍偏执不已,用自处卑下的协商口吻道,“那把你关起来怎么样?”
他曲指在她颊侧缓慢擦拭,像在乞求,又像在胁迫:“三十三洞天任你挑。”
云衣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