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悔!”
不等金文变化,陆轻衣抢先道:“我爱他,绝不会伤他!不避艰险,不计后果!哪怕一起跌入深渊,一起粉身碎骨,也不会绝放手!”
一口气说罢,身侧恰传来熟悉的沉缓嗓音:“无论黄泉碧落,佳人艳鬼,我要她荣华与共,无病无忧。”
陆轻衣猝然转头,雾障消散,金眸里映出自己凤冠霞帔的倒影。
“你们的回答竟是一样的……”山崖尽头,是一声悲悯却无情的喟叹,“奈何天命……不可违啊……”
紫极峰遥远隔在云端,陆轻衣重新抱住眼前人的胳膊,闷闷道:“真的是我逆转了时空吗?”
江雪鸿抚上她额心神印,眼中痛惜:“疼吗?”
陆轻衣摇头:“想不起来。”
彼此却心知肚明:那一定比散魂铸剑还要疼。
她仰望雷云聚集,轻道:“没有路了。”
天道根本不曾给他们留下任何希望。
江雪鸿把她摁进怀里,似是再不想同这幻境耗下去:“识海外,我的元身只给你看这一次。”
说罢带着她从高崖上一跃而下,衣角划过初升的弦月,人身变作羽翎,金翼流焰,凤鸣响彻云霄,迎着电闪雷鸣跨越天堑。
陆轻衣撑起结界,趴在他背上,起初还有些慌张,适应后便不安分起来,忍不住伸手去摸那凤凰花一般炫金的羽毛。
金灿灿、暖乎乎的,像是躺在云里,这可是离渊晏五的元身呀。
细指在脊背上挠来挠去,元身敏感至极,被冒犯的凤凰立刻昂起头,发出一声威胁的低鸣。
陆轻衣反而更加肆无忌惮,拽住一根金羽,嘲笑道:“拔毛凤凰不如鸡。”
她不知,交接过的元神之间本就有亲近的本能,对男人来说,这般作态无异于拱火。
得意之时,身子往侧边一滚,被抓到了他的爪子底下。
陆轻衣不配合地挣了两下,三重裙摆层层绽开:“混蛋,你放我下来!”
声音淹没在烟花般的雷声里,火凤突然消散,撑着的结界也是一空,身体疾速坠落,还没喊出一声,整个人已落入男人的怀里。
衣袍呼啦啦作响,江雪鸿笑得坏意十足:“好玩?”
劫雷擦着身子劈下,被失重感包裹的心脏仿佛变成了一颗定时炸弹,陆轻衣缩进他怀里,连怎么调动神力都忘了,闭上眼吼道:“快上去啊!”
拉扯间,唇瓣又是一阵温烫。
——仗着渡劫雷云亲她,亏他想得出来!怎么可以这样随随便便耗费灵力!是嫌雷声还不够大吗?!
青锋出鞘,剑声好像凤唳九天,江雪鸿持剑行空,俯身在她唇上辗转许久,叹道:“你今日可收敛些吧。”
胭脂剐蹭掉大半,陆轻衣被他吻得七荤八素:不是,到底是谁不收敛?!
乱雷迎面而来,江雪鸿沉声开口:“‘潋玉’第九式——星气灼心,行天踏月,三尺长剑铸入心性,至最低沉处豁然展锋,天地道法只在生杀一念。”
狂焰席卷千里,昆山玉碎,飘若浮云,剑光照破处,位于紫极峰外的钧天台现于眼前。
收剑如同拨开云雾,一双红影踏着夜色而来,守在峰外的弟子侍从齐齐下跪:“恭迎世君!恭迎神女!”
焚香盥洗之后,凝结着霜莲的凤凰木被送至紫极峰顶,陆轻衣与江雪鸿并肩而立,背对风雪,深深拜下。
一拜天地山岳,二拜万象众生,最后转向彼此,三拜偕老之人。
侍从翻看着婚典,拿起测灵珠,念道:“下一步是元神交……”
负手而立的男人一声咳嗽。
陆轻衣忙转过头:“哪儿受伤了?”
江雪鸿抱了抱她:“无碍。”一边抬眸,不动声色向侍从抛去眼刀。
陆轻衣确认他没事后,才回过身问:“还有什么步骤吗?”
测灵珠转过二人,那侍从的表情逐渐变得微妙,丢下婚典,字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