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入溷藩,只远远看着,男子则绞尽脑汁与之争宠。
陆轻衣更推波助澜,接二连三招男侍守夜,故意在脖子上掐满吻痕,露给江雪鸿看:“江道君不同我说话,是在介意什么呢?”
江雪鸿淡淡扫过她颈上痕迹,一语中的:“不必自伤。”
陆轻衣脸上青一阵红一阵,此后一连半年都再没踏入他的房间。
第五年,陆轻衣挂帅出征,俘虏了几百名仙族到落稽山,其中更有上清道宗弟子。
她取来百年陈酿,笑盈盈踏入江雪鸿的房间:“江道君陪我一晚,我便放一个人。”
那一夜,陆轻衣衣冠不整坐在江雪鸿怀中,拿他的杯子自斟自饮,醉醺醺道:“道君破过戒吗?”
“轻衣仰慕道君很久了。”她用指尖沿着他的眼睛鼻子嘴勾画着,“就从我这一次,好吗?”
同榻而卧,红衣女子在他怀中说尽了贪嗔痴、爱恶欲,江雪鸿只闭着眼不看。
陆轻衣死后的两百年间,江雪鸿才明白,他不是不愿看,而是不敢看。她的眼角唇边天生带着恰到好处的弧度,好像总是含着笑,像一刃银钩,轻而易举便能将那些违背道义的念头都出来。
江雪鸿一天天数着日子,到了年关,也刚好凑齐了俘虏人数。陆轻衣难得践行承诺,却在放走俘虏第二日,把放了的人都逐一抓了回来。
这是寂尘道君这五年来头一次动怒。陆轻衣反而狂浪笑道:“是他们贪心不足,妄想反将一军,可不怪我。”
“江道君在生我的气?”她重新坐进他怀里,故意晃了晃那垂落肩头的发带。
江雪鸿只凝着冷眼任她造作。如今的他已不是那个轻易被她蛊惑的少年,自少年起的偏执告诉他,给他的东西要么是零,要么是全部。
但为何还要日日系着这条发带?连寂尘道君自己也不明白。
第六年,陆沉檀被仙门所伤,同样住进了山主居所。一火热,一冰寒,一殷勤,一冷淡。陆轻衣坐享齐人之福,雨露均沾,从不留意于谁。
一闺不容二男,江雪鸿与世无争,陆沉檀却偏要挑衅。
趁他功力被封,翳影所化的少年设计抢走那条缀着黑白勾玉的墨蓝发带,江雪鸿不顾反噬,拔剑便迎。他本意是警示,陆沉檀却握住那轻薄的剑刃,往自己前胸一划,在陆轻衣现身前,恰到好处歪倒在地。
“姐姐……”陆沉檀故作痛苦。
陆轻衣迅速护在他身前。
江雪鸿收剑蹙额:“我无伤他之意。”
“我只相信的眼睛。”随着陆轻衣神色冷下,手腕镣铐倏地收紧,“道歉。”
陆山主对内一向护短,只有他是外人。
江雪鸿心口莫名一痛,坚持道:“不是我。”
“轻衣姐姐,”陆沉檀勉强撑起身,断续道,“怪我好奇才摘了江道君那条发带,恐怕是触到了珍重之物,才让江道君不满。”
陆轻衣连连冷笑:“珍重?他那是卧薪尝胆!”
江雪鸿未料得她对自己如此不信任,寒星似的瞳孔暗了一瞬:“我不会加害于你,也不会陷落稽山于不义。”
这般言行不一的神态,让陆轻衣想起他扰乱行刺妖界元帅的那个晚上,她讥嘲更甚:“最不想我入主落稽山的人,不就是你吗?”
僵持许久,江雪鸿始终不肯向陆沉檀道歉,便监牢受了百道鞭刑,由陆轻衣亲自执鞭。此后,他又回到了最初的监牢里独居。
第七年,戚浮欢为父兄报仇,冲入仙门身受重伤,以致妖丹半碎。陆轻衣心急如焚,在陆沉檀怂恿下,取了江雪鸿的仙血为她疗伤,保住了戚浮欢的性命。
一连放了数日血,江雪鸿面色惨白,音调仍是沉稳的:“西泱关之战恐有细作。”
陆轻衣拿着簪匕在他腕臂上一划,恨声道:“你先告诉我,同样是带兵迎敌,为什么司镜死了,江寒秋却活着?”
一句“我来查明”哽在喉头,江雪鸿想到自己为人质子的身份,终究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