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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老五把她当找神器的工具人,那她也把他当解涅槃刺的工具人!

腹谤间,江雪鸿已摘了面具,缓缓朝她走来。

呦,还雨露均沾呢。

四目相对,江雪鸿见小姑娘火速把伤脚藏到了被子里,不禁勾了勾唇。

有功便要显摆,不光彩处反倒藏着,女儿家的小心思,其实好猜得很。

他在床边落座,下意识放缓语调,问:“怎么来嘉洲的?”

陆轻衣默默从储物袋里扒拉出来温离的印信。

江雪鸿捏着骨骰,眸色淡淡:“逃了句萌试,还指望逃琨瑜会?学会几套剑谱了?”

陆轻衣赌气道:“你们那些长老讲的剑法无聊又古板,整天纸上谈兵,比司马宴教得烂多了。”

难得缓和的面色倏地结冰。

司马宴——又是这个名字。

这一回,陆轻衣终于注意到了他眸底快速划过的冷光,心中不解。

晏企之似乎不太喜欢司马宴啊,他俩难道有仇不成?

寄人篱下,话可不能乱说,她赶忙殷勤地替他顺毛:“但他教得再好,也比不过世君大人一统天下的丰功伟绩,您要教导出一个高阶弟子,肯定手到擒来。”

江雪鸿眸中泛起涟漪,脸色松动些许,嗤道:“有口无心。”

陆轻衣歪过头,捂着后脑勺继续牢骚:“其实我就是想找把剑,谁知道这里的治安和你侄儿的酒量一样差劲,一记闷棍敲得我差点脑震荡。”

江雪鸿眼角一跳。

细想来,景星宫内的确没有适合她的剑器,反倒是匕首更轻巧些。日理万机,这些小事上的确是他疏忽了。

他捏了捏眉骨,微侧过身:“伸手。”

陆轻衣瞪直了杏眼,往床角连挪几寸,惊道:“我浑身酸痛,你还要用涅槃刺折腾我?”

江雪鸿眼底闪过一丝笑意,亮出掌心刚炼化的灵玉,语气幽幽:“送上门的纯阳灵气,不要?”

“要!”陆轻衣果断缠住他的胳膊。

初夏的午后太过悠闲,平日勤勤恳恳的老大夫也在凉阴下打起了盹。

灵玉散成淡雾,日光为交叠的十指镀上了暖金色的光晕,男人敞腿倚在床畔,微勾着唇角,笑得有几分蛊惑意味,惹得陆轻衣的心跳也快了几分。

玉饰,沉香,身上暖和得像一团火,笑起来轻狂又傲睨……他身上和司马宴的相似点,真的太多了。

小姑娘恨不得把视线粘在他身上,江雪鸿忍了半晌,侧目斥道:“大白天的还发痴?”

陆轻衣瞪他:“你才白痴!”

连不讨喜的嘴都一模一样!

她团进被子,一只手拼命捂紧发热的鼻尖。

跟着他,一定能找到司马宴。

阴影微移,晏明哲推门而入,低着头怯怯唤了声:“五叔。”

陆轻衣伏在枕上,下意识想抽回手,但又舍不得浪费那稀罕的灵气,见江雪鸿仍旧一副优游不迫的模样,索性厚着脸皮继续给他牵着。

不知是不是错觉,晏老五似乎对她有了不少……耐心?

江雪鸿缓缓抬眸:“出景星宫的规矩是什么?”

晏明哲低头道:“无令不得外出,离宫则心无旁骛,不贪口腹声色之欲。”

“明知故犯,罪加一等。”江雪鸿道,“待琨瑜会后再领罚吧。”

等琨瑜会结束再罚?那她岂不是逃不过了?

陆轻衣顶着薄被转过半圈,小声求情:“世君大人,我已经遭了报应了,能不能不罚啊?”

小姑娘一双乌溜溜的瞳仁,贝齿咬着下唇,单衣有些凌乱,白皙的颈子下胸脯起起伏伏,纤手落在他的掌心,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人想起被骤雨淋了一身的墙头麻雀。

江雪鸿视线凝了片刻,黑眸微眯,松开手,轻飘飘道:“再说。”

陆轻衣揉了揉鼻子,唇角挂起了一丝嗔恼。

她不知,世君出口即为道盟意志,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