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叙扯住晏明哲:“明哲师兄,我听说世君前日让你给少卿传了急信?”
晏明哲点点头:“世君传信要请神医来。”
神医跟着少卿云游在外,行踪不定,若非要紧事应该不会联系。
柳叙和同僚们面面相觑:神女怎么可能需要治病疗伤,请神医做什么?
少男少女们交换过一轮视线,最后恍然大悟:“神女一定是有喜了!”
雪巅霜散,金盏香浓。
最后一名弟子踏出殿门,陆轻衣立刻滚进男人怀里:“世君大人,我也有事要奏。”
她从套着奏折封皮的话本夹页里取出图样:“新裙子我选好了。”
江雪鸿接过勾画得乱七八糟的折纸,挑眉:“这么多?”
“可我已经很久没有做新裙子了。”陆轻衣抱着他的脖颈撒娇,“年关欠的要补上,上元节也要出门,春天还得准备几件去离渊和无渡海。”
江雪鸿臂弯微收,视线从图纸转至她胸口的弧度,故作思考:“衣裙是该换过一轮,毕竟胖了不少。”
陆轻衣脸上一红,锤他。
长胸上的肉能叫胖吗?!
搁在一旁的传音镜突然点亮,身在离渊的晏闻誉问:“企之,听闻你今早带了神女上朝?”
江雪鸿任由陆轻衣拖着自己的手盖下印信,淡声道:“二哥的消息倒是灵通。”
背景远远传来明兰和明心的吵闹声:
“明兰你看,我会用凰火啦!”
“这有什么,明哲哥哥已经答应带我去景星宫学剑了。”
“那我也回头让五叔教我炎离赤火!”
晏闻誉斥了几句才回身道:“方才明哲同我传了音,说你找了闻度?”
江雪鸿闲闲饮着茶:“托四哥的人情,请姜三替阿倾诊诊。”
他身旁,陆轻衣收起图纸,心满意足捞起糖袋子,忽听晏闻誉轻咳一声,犹豫着问:“神女几时有的身孕?”
咽到半途甜点的突然卡在喉咙,那头再次响起叽喳声:
“明心,身孕是什么呀?”
“这都不知道,就是五婶婶要当娘亲了。”
“那我们是不是要有小妹妹了?”
江雪鸿把未饮完的半盏茶递给咳嗽不止的小姑娘,揶揄道:“你且说说,几时有的?”
陆轻衣也顾不上嫌弃,屯屯喝了下去,许久才顺过气,用力搡他:“有个头,都怪你这个控制狂!”
江雪鸿按上她微凉的额心,轻薄地笑:“看家本事都使不出来,还怪我看得紧?”
陆轻衣并不在意,见挣不过他,索性在男人怀里懒洋洋躺平:“没有神力又不要紧,这不是有你吗。”
江雪鸿恨铁不成钢弹了一下她的脑袋瓜:“惯的。”
此事说来话长。
自从神力恢复,陆轻衣的发色和瞳色便可以自由转换,白发青瞳未免高调,她在出门时大多会隐去神印,以黑发黑瞳的模样混迹凡间。但临近年关的时候,她突然就神力全失,变回了昔日晟京小郡主的样子,几乎和凡人差不多。
景星宫守卫森严,夫妻俩本来也不至于影形不离,结果小闯祸精并没有因为神力消失而稍加收敛,一会儿在校场上被剑气掀翻在地,一会儿在雪坡上追着鸾鹤摔了个狗啃泥,除夕那夜甚至差点用烟花轰了栖梧院。几件事被落芷添油加醋一并报上紫极峰,江雪鸿无论如何都不肯再放她一个人呆着了。
那头,晏闻誉揉着额角道:“子嗣事关重大,既是误会,那便休让闲话乱传。”
切断传音后,陆轻衣躺在江雪鸿膝上打了个哈欠:“说起来,晏企之。”
“咱们都大婚这么久了,为什么我的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
四海承平日久,灵鲛一族重新繁衍生息,明兰明心那两个小丫头都会打酱油了,晏明哲成了琨瑜会新秀,晏闻度和姜荇半推半就着在凡间乱逛,连傅大师兄那块铁疙瘩都被池幽泡软了,只有他俩